他忍不住再次看向雪女。
这女子果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难怪燕地至今仍流传着她的传说,父皇也始终不愿放弃。
只是,扶苏也注意到,雪女的纤手紧握着张三丰的手,她倚靠在张三丰身上,一脸幸福。
两人之间的情愫,无需言表......
扶苏深吸一口元气,蕴藏着灵界的清风。
与张三丰真人交恶,他实不敢行此险招。
一旦触怒这位道宗强者,扶苏自知瞬息间便会化为飞灰。
至于强盛的大秦帝国……
与张真人对立,如此重大之事,即便是他尊贵的父皇,也不敢轻举妄动。
......
此事还需告知父皇,由父皇亲断。
心中思量至此,扶苏恭敬出声。
“下人传来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扶苏前来一探究竟,想来仅是误会一场,打扰张真人了。”
张三丰淡然一笑,轻轻应了一声:“嗯。”
扶苏再度施礼,缓步退去。
“慢着。”
张三丰突兀出言。
他将雪女揽入怀中,眸光微动。
“听说始皇曾下令追捕雪女?”
扶苏怔住,未做回应。
张三丰深深凝视着他。
“雪女天赋异禀,超凡脱俗,与我武当山有不解之缘。”
“贫道已收她为徒,自此,她便是道门中的一员。”
“过往之事,如浮云般消散吧。”
“烦请扶苏公子转告秦皇陛下,武当张三丰,恳请解除对雪女的追缉令。”
扶苏面色剧变,心知秦皇雄心壮志,何曾向人低头?
张三丰此举,恐怕会激起父皇的怒火。
念及此,扶苏冷汗涔涔而下,深感此事棘手。
然而面对张三丰,此刻只能先应承下来。
如何处理,还需父皇定夺。
“扶苏定会转达父皇。”
张三丰微微点头,对扶苏多了几分欣赏。
至少此人知礼数,懂得进退。
雪女脸上洋溢着笑容,久违的轻松感油然而生。
她躲避得太久,逃亡得太过疲惫。
现在,终于可以放下这一切了吗?
依偎在张三丰的怀中,雪女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高呼:
“不好了,大潮暴发,快逃啊!”
桑海城位于海滨,东临浩渺大洋。
每逢月初与月半,必有狂潮来袭。
然而寻常的海潮不过十几丈高,虽汹涌澎湃,但也仅止于此,无法构成威胁。
桑海城的海防堤坝坚固,足以抵挡此类潮汐。
人们非但不惧,反而纷纷前往堤坝欣赏壮观景象,那是桑海城商贾的黄金时刻。
四面八方的游客聚集桑海,观潮之余,也为商人们带来了丰厚的商机。
今日恰逢月满,潮汐最为壮观。
桑海城内,无数人如往常一般涌向海边。
然而谁也没料到,今日的海潮,与往昔截然不同。
海潮汹涌澎湃,瞬间升高至数十丈,远超海防堤坝的高度。
这不再是观赏之潮,而是灾难降临。
桑海城的历史上,也曾遭遇过如此惨剧。
那次灾害,几乎将桑海城夷为平地。
事后统计,那次灾难中,桑海城九成以上的人口丧生于海潮之下,无数尸骨被卷入鱼腹。
桑海城此后数百载得以宁静。
未曾想,灾难再度降临。
“快逃!”
城中之人已看见滔滔海潮逼近,尽管尚远。
但以海潮的速度,顷刻间便会席卷而来,留给他们的逃生时间不多了。
潮水如水龙,狰狞可怖,高昂的浪头犹如一线白云,直逼天际,压在众人头顶。
仿佛一座巨山,向桑海城滚滚而来。
“逃往高山上!”
桑海城城主面色铁青,身为城主,他对桑海城的历史了如指掌。
对于古籍记载的大潮灾,记忆犹新。
只是如此灾难已沉寂太久,未曾料想会重演。
扶苏面色骤变,面对此等天地威势,他秦公子的身份微不足道。
海潮不会顾忌这些。
扶苏慌忙跳上马车,驱车疾驰而去。
士兵甲士簇拥着马车,奔向后方的高山。
小虞脸色同样苍白。
“师父,快走!”
她跃上马车,就要驱马离开。
张三丰淡然一笑。
“小虞,稳住。”
小虞应声。
“弟子明白。”
她心中暗赞:师父果然是世外高人,面对这等天地之威也能泰然自若。
师父难道不害怕吗?
张三丰望着海潮,神色镇定自若。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小虞,你需要静心修行。”
小虞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刻,师父怎会如此镇定?
她回头一看,发现雪女仍安然躺在张三丰怀中,满脸幸福。
对即将扑面而来的海潮,她仿佛视而不见。
沉浸在爱河中的女子,果然难以以常理解读。
小虞心中轻叹,目光转向晓梦。
只见她神情淡漠,波澜不惊。
“晓梦师妹,你一点也不害怕吗?”
晓梦淡然答道:
“死者,生之始,生者,死之根。”
“生与死相互依存,有生则必有死。”
“从我修道之日起,生死早已看透。”
“置身生死之外,自然不畏此等海潮。”
小虞一时无言,晓梦师妹不愧为道家天宗掌门,如此超脱生死的境界,她望尘莫及。
这并非说小虞贪生怕死,若有舍身取义之事,她也决不含糊。
只是像晓梦那样,看待生死如同鸿毛,小虞自认还未能做到。
“端木师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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