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么?早晚都是这样,走哪也不打个招呼。”
“怎么?又把你说气着了?来来,让夫婿抱抱,瞧你那心眼小的,娇气成这样……”
“挠这么轻作甚?我都不会疼,拜托你挠重一点,挠的我皮开肉绽你高兴了才好呢。”
金卯细声道:“鬼找到你了。”
“……”他把金卯手上的手花绳没收,舔了舔唇,盯着金卯的侧脸:“心肝,就算你说再歹毒的话我也能高兴一整天,亲一下?”
金卯垂眸斜睨着他:“脖子上还有颗印子呢,周师叔看到了提醒我脖子上有东西,我还以为有虫子飞到脖子上了,瞎忙活一通东找西找,哼,早知道她看到的那红印子,我就说是虫咬的了。”
贺寅喝了药就精神了,乐滋滋的:“我特意留的,不然他们总爱看你。”
“出息——”金卯一把挠过花绳,织出一个网递到贺寅面前,贺寅勾了两下。
“这个东西哪有我好玩?”贺寅幽幽看了金卯一眼,直起身在他耳边说道:“阿奴身子可好些了?三天没给粮了。”
金卯侧过身让开一些:“陛下今天就到,我干爹也在,你老实点。”
“他们自去爬山,我要我的阿奴,谁也碍不着谁。”
“……不晕了?”金卯扫了他一眼。
贺寅勾着金卯腰带东拉西扯:“晕也不敢说啊,我媳妇凶着呢。”
金卯:“不晕了就去做饭。”
开饭的时候齐伯蕴端着碗闻着甲板上传来的香味,耸耸鼻子,低声向初一说道:“金公公原本是不愿意跟咱们殿下好的,可后来回心转意跑来樊川,你道是为甚?”
初一扒拉一口白米饭:“叔,那不是因为咱们殿下长得俊么?”
“糊涂!”齐伯蕴循循善诱,“你没看到周先生他们都改变态度了?这就是好厨艺的用处啊!就连最反对咱们殿下的秦老,都因为他那一手好菜变得慈眉善目,王爷尚且要学这门手艺追媳妇,你小子成天混吃等死好意思么?”
初一不上钩,吃完饭拍拍屁股:“我又不想媳妇。”
齐伯蕴气得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没志气的家伙,以后没人暖被窝就等着哭吧!”
船队在夜色降临时抵达岸口,贺寅白着脸下船。
元和帝背着斗笠站在岸边向崔兰说道:“旱鸭子,走不得水路,比不得你家儿子,生龙活虎的,哟,怎么还抱着小狗呢?”
崔兰:“主子说的是。”
贺寅来到元和帝面前,一大帮人跟着跪下。
“儿臣来晚了,父皇恕罪。”
元和帝:“起来吧,心里指不定有多埋怨朕把你贬到这里来呢,这樊川也挺好的嘛,吃过药了?”
“最近没吃,那玩意苦嘴,阿奴不给糖。”
“呵呵,金卯,你做得对,苦一些好歹让他脑子激灵激灵,成天绕在鬼打墙里像什么样子?”
金卯:“陛下英明。”
元和帝背着手:“周景舒,公孙明,好啊,你们两个大闲人怎么都请不出山,倒是朕的儿子面子大,一请就是俩。”
半夜被管祈堵在角落里的元和帝悔不该说那么多话,管祈躲在暗处把他的声音记住了,这会儿正要杀他。
崔兰挡在陛下面前和管祈过招,脸上被利剑割了一丝浅口子。
管祈不适应高原气候,这会儿四肢像灌铅似的。
他艰难的喘息一声,咬了咬牙,正要再杀上去,金卯过来了。
管祈一溜烟遁得无影无踪,他肩膀上挨了一掌,坐在树下扒开衣裳给自己涂药。
一股冷檀香幽幽飘到身前,冰冷指尖轻轻落在那块青紫的皮肤上。
管祈猛然哆嗦。
刻入骨髓的恐惧争先恐后攥住心脏,血管瞬间冻结。
那股冷香像密网一般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在对方靠近时他就插翅难逃了。
冰冷指尖缓缓从肩膀上挪开,管祈忽然腾空。
是男人把他抱了起来。
他颤着,心跳声因恐惧无限放大,声音涩在喉间。
他在怕,怕这个箴默不语的男人将他折断在身下。
“师祖,不……”
他在男人面前,从来是连话都没说全,就被卷入黑暗。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