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竟然还不放手!”
“好歹是一个名士的师父,怎如此不知廉耻?!”
贺寅搭腔:“是啊,若换做是我,我只会偷偷躲在角落里、挖个墙眼隔墙讨糖吃罢了,他却是做得绝,把人家的星盘都搞破了,以后支道安拿什么算命?害人不浅啊。”
金卯急得没法:“连支道安都斗不过他,那我舅舅怎得脱身?”
他看向贺寅,说道:“大昭寺的转世活佛……”
贺寅把金雕送来的信翻出来指着:“他抱着人上了大昭寺,又抱着人走了。”
说明什么?
大昭寺压根镇不住他。
金卯茫然的捏着信纸,须臾,他说道:“一定有法子的,只要舅舅能解脱……”
一想到那支道弃大概率是个老掉牙的家伙,金卯就忍不住抓狂。
老人就要有老人的样子,那么大岁数了怎么还玩强制爱?
道德呢?
王法呢?!
金卯为这事郁闷了一天。
他最终还是给大昭寺写了一封亲笔信请大法王超度了支道弃,又叮嘱小鬼们尽快找到管祈的下落,然后坐在草地上呆了半天。
“只要支道弃能放人就可以了。”
金卯回过神,说道:“他若不放,那就必须找到他的弱点。”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贺寅:“这世上约莫只有支道安最了解他。”
他向金卯说道:“王府有周景舒看着足矣,我让齐伯蕴亲自去南楚一趟。”
金卯疑惑道:“齐伯蕴?”
“对,舌辩之士就该应付清谈论辩的道士。”
省得留着精力没处使,动不动就向金卯告状说他凶残。
他凶残?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哪里凶残了?
另外,温玉在南楚,这厮心眼多,派齐伯蕴去抓更合适。
*
翌日天没亮,两人便又踏上旅途。
金卯在路上已经熟练掌握了牵机丝的控制方法,拿牵机丝扎了几次鱼,吃鱼吃到这辈子不想见到鱼后,他们到晴央了。
大片野桃林在眼底铺盖,直铺上远处的矮山。
绿叶荫里,满地落桃。
金卯骑在贺寅肩膀上,拿银丝把高处最大的野桃扎下来。
桃子熟透了,甜中带涩,果肉沙绵,金卯吃了五个,然后爬上最高的桃树四处张望。
按丹吉老人的说法,找到野桃林就离药王谷不远了。
金卯看得很认真,他定在树上,踅找丹吉所说的那片沼泽。
贺寅用简易石锅做好烤肉饭,看了金卯一眼,差点吓到掀锅。
在他勤勤恳恳做饭时,那祖宗不打招呼就爬去天上,大半个身子探出桃树顶,风一吹,晃晃悠悠。
金卯支棱在桃树顶手搭凉棚到处乱瞧,丝毫没注意他脚下那根细枝正缓缓裂开!
两丈高的野桃树,这小脆皮掉下来非得断一只胳膊!
贺寅拔腿跑去。
“阿奴!”
桃枝“咔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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