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百多只!
而另一边,失窃的牧民带着全家老小去天宁府报案,嗓子都哭冒烟了。
底下的人还以为江湖上又出了什么绝世怪盗,不成想就在牧民家附近捡到了小狼脖子上挂的牌子,以及一撮貌似因窝里斗掉在地上的雕羽、狼毛。
当初一把这两样东西交到金卯手里时,金卯:“……”
他把那两只窝在牧场里的小孽畜提回来各抽十五柳条,又叫牧民去认领羊,赔了五两银子的损失费。
忙活一通回到书房,已经过了午时了。
金卯端了把椅子坐到贺寅旁边,轻声道:“玄弋——”
椅子上的人从早上睡到现在,没变过姿势。
金卯见对方还睡着,便没再出声,把一堆公文抱到书案上。
眸光一顿,看向夹在公文里的白纸。
他抽出白纸,目光落在那行凌厉字句间。
[若阿扎雍错有爱神,那他一定叫金卯,只有神才会眷顾我这等人。]
金卯低声道:“神眷顾众生,尤其心疼躲在暗处的小老虎。”
贺寅总爱杜撰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故事,金卯已经习惯了。
金卯看到背面纸页有些痕迹,便翻过去。
纸上墨痕未干,是才写的。
他看着那熟悉的字迹,眼前突然有些恍远。
[你开春留下的桃花,我在五百年后的今岁夏末收到了,本该庆幸你未曾失约,不料当时天地无声,霖霪万点湿了两处人。]
贺寅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账东西,为了留住你短暂的一生,不惜要让你无数次往返于两个世界。
[你痛么?]
我比你更痛。
可痛总比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与你在人海中擦肩而过要好千倍万倍。
贺寅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忘了金卯。
这一天格外漫长,好像过了许久许久,久到海枯石烂,太阳还在高空正正挂着,光芒刺目,却没有任何温度。
有人静静靠在椅子上,没了呼吸。
“贺寅。”金卯不知不觉就哑了嗓子,唤道:“贺寅——”
他慌乱的给贺寅把脉,掏出银针试着给对方扎针。
他不停亲吻对方冰冷的嘴唇。
“玄弋啊——”
不停用双手在对方身上快速摩擦,试图把这死一样的冰冷从对方身体中驱散开。
他眼泪砸了贺寅一身。
“你醒来,别睡——”
戕涩哭声再无人回应。
“别睡啊——”
我怕——
众人行动缓慢却毫无所觉。
有人在迟迟不往西偏的太阳底下一寸寸凝固。
街边大树上,最后一只秋蝉哑哑低鸣一声,陡然静音。
唯有书房里传来的哭声在天穹下撕裂开。
桑加慢吞吞说道:“小松子,你听,是朱蒙的哭声——”
小松子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府客房里,支道安眼皮子狂跳起来。
他抖着手疯狂掐算,一抬眸,就看到那少年僧人执着法杖,怒不可遏的站在门口。
“你有几个胆子,敢和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联手!”
支道安冷汗滚下额头。
“梦魂香一晚上就燃完了,他此时该杀掉那人——”
图顿冷眸说道:“他此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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