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这个名字从旧纸堆里拎出来,金卯都不知道眼前这个戾气深重的少年就是骠骑大将军本人!
惊愕间,金卯忘了挣扎。
所以他这是来到了五百年前,夏武帝执政时期?
那现在杀了夏武帝,是不是就能从根源上解决五百年后的难题?
不不,他现在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且夏宫内高手如林,禁卫森严,他去刺杀国君就是自寻死路。
金卯茫然的望着少年。
对方和萧凉对骂完后,心情愉快的关上窗户,垂眸,龇牙咧嘴的瞪他一眼,恶声道:“以为把屋子烧了就能住我这里?休想!”
金卯:“……”
金卯低声道:“你在朝中的官位大么?”
萧胤警惕的眯起眼。
“我想弄个户籍。”金卯轻轻看着萧胤,“我是黑户。”
萧胤噱笑起来:“啊,原来是黑户,好一个周小史。”
周小史,被圈养起来的娈童。
金卯抿着唇,难堪的攥着袖子。
须臾,他涩声说道:“你帮帮我,帮我做一个户籍好不好?”
少年没应声,叫青书把隔壁收拾好,手一扬,把金卯丢回隔壁院子。
被烧得七零八落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湿的,才刚擦掉水渍,还没干透。
原本的软榻撤去了,换了一张硬木床。
床上没垫东西,就只有一床薄被,一个枕头,其余东西全部丢在院子里。
青书酸着脸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幽幽看着金卯侧脸,闷声道:“公子,您别多心,做成这样是小公爷吩咐的,您以后安心在这里住着,有什么尽管吩咐小的。”
金卯愣愣坐在床上,床板梆硬。
他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他得出去,然后找个法子进宫杀掉夏武帝。
或者阻止玉沧和大夏之间的战争。
这两件事,他总得做成一件才行。
青书蹲下身去,飞快的将一只冷铁环扣在金卯脚腕上。
金卯惊道:“解开!”
青书:“公子见谅,这是我们小公爷吩咐的。”
金卯和青书掰扯半天无果,急得要去抓他,青书退后几步,拿上灯烛。
金卯仓惘的望着青书拿着灯出去。
铁链沉重冷硬,晚风幽凉,寒气入髓。
金卯默然良久,蜷缩在硬床板上。
“贺寅——”
有人在五百年后沉睡,有人在五百年前流离颠沛。
隔着五百年天堑,光阴有多长思念就有多长。
只是再长都在时空的涡轮里碾成了碎霜。
金卯又唤了一声。
话到嘴边,却发现喉间涩痛得像要撕裂了一样。
原来有种离别是故地重游无故人,偌大个天地都成了异乡。
没了贺寅,金卯的世界还像什么样?
他家王爷要是看到他蜷缩起来,立马就会张开双臂:“阿奴冷啊,来我这里好么?”
他就会一点点挪到那温热的怀抱里,就算风餐露宿漂流旷野,只要窝在那个怀抱中,席卷整个人世的暴雨就不会落在他身上。
金卯咽下满腔怆涩,用力抠脚上的锁链,鲜血顺着脚踝滴在床板上。
他抬起脚,拿铁环砸了半夜的床。
贺寅在五百年后的时空里等着他,他要回去。
……
他还能回去么?
金卯弄出来的动静惊醒了隔壁的人。
少年一脚踹开门,掐住金卯脖子问道:“我叫你安分些,耳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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