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过日子呢你说使者!”
金卯立马说道:“不跟你。”
萧胤气了个倒仰,憋着火跑出去冲青书道:“大夫呢?!”
青书连忙把大夫带进小院,萧胤一拳砸到树上,不解气,又砸了几拳。
少年站在黑暗里,热着眼眶看向那灯火通明的院子。
他在这场角逐里彻底落了下风,他半夜爬床,低三下四,他渐渐没了个小公爷的样。
骄傲?
谁不骄傲?
可偏偏那人死活不看他,他的骄傲也就半文不值。
次日萧胤告假,在府里照顾金卯。
“我外家在玉沧,虽然从未联系过,但毕竟有一层血缘关系,所以玉沧的事我不能多问。”
“我想着你终究要有个自己的前程才行,就打算挑个好日子设个宴,带你去见见各部的人。”萧胤敛眉向金卯说道。
他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沉稳得有些突兀。
金卯听说使者走了,高悬的心口落了一半。
只要夏武帝能和玉沧谈和,下一步就好办多了。
金卯喝了药,见萧胤等他答复,便说道:“这段时间户部忙。”
萧胤应道:“也是,又忙又冷,等明年开春后天气暖和了再定。”
金卯身子利索后回到司务厅,每天帮着处理一应事宜,大夏的钱粮都支在了什么地方,他一清二楚。
军费的开支流水的来到他眼前,金卯眉心紧锁。
两国没谈拢之前,这笔耗费就得无限增长下去。
开春后是最艰难的,国公府的开支都减了一半,除了金卯每天都有肉吃,其余人要两天才能开一顿荤。
节省出来的钱捐给朝廷,好让军队勉强把春天度过去。
索性驻扎在原地的士兵自己种了粮,等熬过了三四月,五月麦黄,大家就能松口气了。
萧胤说要举宴,定了好几个时间,从开春定到初夏,都因为户部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而作罢。
五月里,金卯走擢选特优,升了户部给事中,这是个官小位高的职位,能跟着上朝,只是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
金卯端着笏板,不动声色的往上看去。
身披玄色龙袍的男人鬓若刀裁,面如冠玉,比五百年后冰棍似的支道弃多了那么一丝人味。
对方眸光一凝,看下来。
金卯乖乖低着头。
这时,内侍官急忙引着一个人跑进殿内,那人瘦得脱了像,满面风尘的跪下。
“陛下——”
此人正是去年九月底派去玉沧的使者之一,大家惊疑不定的望着他。
“你怎么成这样了?”
使者音声干哑:“玉沧说要讲和除非把陇西地割给他们,我们据理力争,玉沧便杀了领队的大使,其余人全部被关进牢房了——”
他是侥幸才没被抓——大使怕玉沧坑人,就叫他在城外等着,出了意外也好有个人回来报信。
这人说完,不仅兵部,连户部都气得差点咆哮起来了。
玉沧人当真是不知好歹,双方都说好了谈和,然而却出尔反尔罢了大夏一着!
这简直就是把大夏的脸往地上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户部尚书激亢道:“陛下!臣请陛下兴兵攻伐玉沧,区区一弹丸小国,竟敢目中无人!若放任自流,四处蛮夷必以为我朝国弱兵疲,揭竿而起!”
众人纷纷应和,金卯四顾,全是要打仗的。
玉沧蹭鼻子上脸,该打,若换到大雍,他举双手赞成出兵。
可这是大夏!
这是酿成一切罪恶根源的朝代,战乱、鲜血、时空错乱……种种妖异现象都根植在这里。
而那罪魁祸首端坐在龙椅上,并不知道有人从五百年后来,揣着满心杀机凝视着他。
金卯出列,一步,两步,从中间的走道越过众人,一直往前。
萧胤猛不丁看到金卯来到身边了,情急之下猛咳一声,一把抓住金卯。
他大半个身子歪在金卯身上:“你来得正好,快、快扶我去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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