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快马奔向玉沧大军驻地,马上信使翻身入帐,向辟季汇报石头堡的战况。
“武道鸣患了瘟疫,石头堡大半士兵被他传染,右将军如今已拿下石头堡,只是怕瘟疫感染士兵,不敢入内——”
辟季勾唇笑了起来。
士兵继续向他汇报:“石头堡败兵向大后方撤退,现已进入山阴。”
山阴是大夏西北方的粮道中枢,城中二十万人,这二十万人要是全部感染瘟疫,流动起来整个夏国都得遭殃。
辟季笑意更深:“武道鸣军中无可用之人。”
其实也不怪武道鸣手底下没人,而是那瘟疫来得并不猛烈,且前期症状不过是头晕乏力,有点像水土不服。
再有,大夏军粮吃紧,没吃饱饭也是这么个症状。
所以病患、军医,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只有武道鸣严重些,最近开始吐血痰了。
他早年太苦了,本就有些吐血的症状,如今年纪大了还远征,怎么经受得住?
所以军医查看一番后断定他是累的,建议静养。
这帮老弱病残就这样进了阴山,采买的士兵每日与城中人打交道,城中也开始出现头晕乏力的人了。
辟季笑吟吟的摆弄沙盘:“武道鸣从哪里得的瘟疫?”
士兵思索起来,辟季亲卫一矮身进了帐篷,回道:“他吃了旱獭。”
玉沧人都知道这种动物身上带着传染病,但饥肠辘辘的大夏士兵初来乍到不知其中深浅,便把成堆的旱獭掏出去充饥,从那以后武道鸣就倒下去了。
辟季只是出于挑衅的目的进攻石头堡,他万万没料到,上天竟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心情愉悦的望着夏国疆土,野心在俊丽面容下沸腾。
不久后,玉沧士兵在双方确定要谈和的情况下进攻石头堡的消息送到了夏武帝面前。
夏武帝看完后,面无表情的把这道军机放在烛火上燎燃,烈火把折子烧完时,那面容姣美的人恰好提着裙子进来了。
“刘预,”玉沧笑靥如花,“我想出去转转。”
夏武帝平静道:“不久后要在京郊款待玉沧使者,你与朕同往。”
他突然又对她用了“朕”这个自称,玉沧不大适应,她来到夏武帝身边坐下。
“我要把金卯带去。”
夏武帝侧目望着她。
她解释道:“我想让他趁此机会在大臣面前混个脸熟,然后以使者的身份替我去看看父王,再有,若是他能说动父王打开关市,两国互通有无,大夏的丝绸、茶叶等货物就能通过玉沧中转,销往更远的地方。”
夏武帝没说什么。
他那政治嗅觉就跟狗鼻子一样敏锐,玉沧国来了这么一出,估计是内部分裂了,以辟季为首的新派势力要席卷天下,这时候谈和就是笑话。
但玉沧的使者乎图并不知道他们大王子的野心,他每日在驿站欣赏大夏的丝绸瓷器,越看越觉得这关市必须要打通才行。
八月初,夏武帝在京郊鸣凤泉设宴为乎图饯行。
清泉流泻,朝中青年才俊、高官以及京中公侯伯爵分列坐在曲折蜿蜒的两岸,人人面前都摆着一张精致食案,案上堆着各色瓜果点心。
曲水流觞,高冠博带,清谈畅饮,名士风流。
金卯心惊。
这个画面,他在晴央的壁画上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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