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沧翻身下马:“大王?”
侍从抬手指指帐内,做了个不要吭声的手势。
玉沧明白了,大王就是灵蛇。
她闷着脸,要把辟季从马上搬下来。
托铎吸着鼻子一把推开她,将辟季抱下马。
“你来了正好,父王要我领兵,我没有经验,灵蛇和金卯又作壁上观,说是不到紧急关头不会出手。”托铎抱着兄长,眼眶通红的看向玉沧,“你做主吧,如今是要找德兰算账还是找刘预算账,都由你做主,你要杀谁,我替你去杀就是。”
玉沧脸上平静无波。
她像是被砸碎了又粘回去的瓷瓶,整个透着一种由内而外的支离破碎感。
“德兰自有父王收拾,”玉沧看了辟季一眼,“你随我去点兵。”
托铎顿了一下:“今天就去打刘预?”
他觉得姐姐有点草率了。
打仗有一整套理论,行差踏错了半步都能叫人粉身碎骨,把军队交给她,成么?
托铎犹豫了,小玉哑声说道:“小殿下只管去做就是,公主自有她的道理。”
这一战刘预定会让步,所以玉沧必胜。
金卯站在旁边,听小玉说完便看了贺寅一眼。
他有些不解,上前问小玉:“刘预在白狼城说了什么?”
小玉牵着玉沧的马下去:“他和公主殿下打赌,这一战殿下赢了他就撤兵,但殿下得跟他回去。”
这就是明晃晃的放水了。
原来远观史书和近距离的接触这些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史书上夏武帝对玉沧深恶痛绝。
可实际上,他分明和玉沧纠缠得千丝万缕,这样倒显得那一纸丹青上的“灵任”有些单薄了。
金卯若有所思。
他好像太依赖自己的记忆了,他照着史书记载一步步揣测布局,却没把目光放在夏武帝和玉沧本人身上。
小蛇突然从他袖子里探出来,要去勾他的手指,他在小蛇脑袋上弹了一下。
史书不可信了。
史书上说萧胤是骠骑大将军,现在那人大半灵魂都被贺寅压在体内,偶尔出来蹦跶一下,又被贺寅拍回去。
玉沧和部下商量这会儿,金卯就站在边上。
她想速战速决,最后的结局应该是双方各退一步。
天黑下去时,军队悄然出发,分两拨朝夏军发起进攻。
贺寅把金卯抱到马背上,一翻身坐在金卯后面。
金卯挪了挪靠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贺寅吻吻他脸颊,缓缓驱动马匹。
寒风刮得像一把把冷刀子,贺寅怕冻伤金卯,一路上都慢走慢走的,远远缀在军队后方。
这天晚上能冻死人,漫天星宿却异常闪耀绚烂。
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贺寅的心跳。
“你会杀了夏武帝么?”喧天战火烧起来时,金卯这样问贺寅。
贺寅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杀不了他。”
“为什么?”
“因为规矩。”
天定的规矩,灵怪不可伤人,伤人天必亟之。
所以同为灵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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