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从四方垂下来,萧凛背着光,脸上的表情藏在一片昏暗中。
他没争辩,抬脚进屋,把萧凉的东西收进行囊。
找了半天,手中的包裹里也不过是两件换洗的衣衫,笔墨纸砚一套而已。
他们在一起十来年了,萧凛知道对方的脾气。
说断就断,这就是萧凉。
接受一个人时,他把他的所有东西都给对方,挖空心思的打扮自己取悦对方。
他失望了,这些从他身上送出去的东西他就当自己打了水漂,不吵不闹就那么走了。
至于萧凛的东西,他全都不要。
他静静坐在小凳子上,看着男人在屋中打点行李。
萧凛把这小包东西挂在肩膀上,朝他走来。
“乖,回家。”
纵使知道对方的脾气,萧凛也不会放手。
这个年纪讲心动情爱是有些羞人的,但他就是喜欢萧凉。
他喜欢萧凉,他为这人痴缠心动,他在樊川杀敌时一夜夜望着东北方,他在想那人卸掉脂粉后在干些什么。
在灯下看书,还是在给他写信?
老夫老妻到这个年纪,那些年轻时龙卷风一样的情潮已经差不多平和下来了。
平和得他这个世界只剩萧凉而已。
萧凉眼神嘲讽的拨了拨碳:“年岁都上来了,就别用这种哄人的语气,叫人听了笑话。其实你的选择没错,天底下没有什么东西是能长久的,你不过是提前给自己找了一条退路,我不怪你,回去吧。”
他说不怪,那就是怪。
萧凛背叛了他,以他那个性子是死也不会原谅对方的。
他只是装得很平静,从见到那母子俩那天起,他心口早就碎成一滩血了。
他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年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为什么当年要接受萧凛的道歉?
他也不是非要跟谁过日子不可的。
二十年啊,半辈子都扔进去了。
萧凛无从狡辩,因为他确实有错在先。
他只求萧凉别这么一意孤行,决绝得好像要撇开一切独自去什么地方藏着不见人似的。
萧凛:“跟我回去,要么你自己走,要么我抱你走。”
萧凉望着火笑,随口说道:“我跟了何化成了。”
何化成这个名字一从他嘴里蹦出来,萧凛脸色瞬间就变得冷厉至极。
老情敌的名字当真是如雷贯耳,关键是对方还比他年轻,从萧凉来大夏那年开始就蚊子似的撵在萧凉身边,撵了二十年仍旧惦记着萧凉。
萧凛再也保持不住成年人的稳重理智,大步过来抱起萧凉就走。
他眼神可怕得像要把萧凉撕碎,萧凉狠狠扇了他一耳光,他把萧凉抵在门上。
那只大手急切的撕扯着萧凉身上的衣衫,萧凉眼眶泛红抓起门栓狠狠砸到对方脸上。
“急了?你找女人可以,我找下家不行?”
萧凛像只发怒的狮子,低吼道:“我求你复合后再也没有找别人,我当时……”
这大男人一想到自己当年被萧凉钓得晕头转向,眼泪瞬间砸地。
他本来不是断袖,是萧凉故意勾引他。
萧凉若无其事的在他面前褪下衣衫给他看自己的身体曲线,故意在他眼前转过身把那细腰留给他看!
那年他才十七八岁,火烧眉毛的年纪,突然闯进一个和所有男人都不一样的男狐狸精,男狐狸精不怎么开腔,不温不火的露出让他意乱神迷的模样!
大夏天里,狐狸精闷不吭声的穿着松垮浴袍从他面前过去,腰带束在细腰上一手就能掐完似的。
冬天,狐狸精抱着汤婆子在他面前瑟缩,问他可不可以凑一起睡取暖,那腼腆的模样让人恼火,恼火得人在寒风里全身发热,喉干舌燥。
他们第一次,是萧凉自己撞到他怀里,憋到上火的少年才会箍着他的腰着了魔似的往那不为人知的方向探索。
他那时尝到了人生第一次荤,他除了惶恐还是惶恐。
他是男人,怎么就对另一个男人念念不忘?
他是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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