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祈不悦道:“不准进。”
萧褚在弟弟屁股上踹了一脚:“就你意见大。”
他领着长陵熟门熟路的朝林间小道走,管祈抱着剑撞着他肩膀过去,径自走向竹间小屋。
长陵来到支道安的居所。
喝过一盏茶后,她看向支道安:“道长能为我算一命么?”
支道安瞧了她一眼:“公主殿下能等么?”
“能。”
“那两年后再来问吧。”
长陵抱着茶杯,茶水中晃照着少女明丽的脸,她静静坐了一会儿,金琰找上来,把萧褚带走了。
她跟着两人下山去,玩了几天跟大部队从山上撤离。
回去的时候金爽和金珠都不见了,她无聊的凑到二皇子身边,在他马屁股上扎了一下。
贺筹脸色微沉,止住马看向长陵:“翅膀硬了?”
长陵哼了一声,扬扬脑袋,从贺筹旁边过去时又照着他手背掐了一下。
贺筹:“……”
一个贺寅,一个长陵,怎么都跟他不对付?
这两个小崽子真该鞭打一顿了。
深宫对别人来说是枷锁,对长陵来说是家。
她无拘无束,乏了就回家睡觉,心血来潮了就去外面找金爽玩。
金爽偷偷告诉她,他和金珠在一起了。
金珠怕被爹娘知道,所以金爽就在乡里买了一块地,修了一座木屋子,他们时不时就去木屋中团聚。
长陵笑了起来,天下雪了,她哈着寒气,轻快道:“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就是个傻子,凭这副长相也是有很多人要的。”
金爽笑骂道:“能不能好好说话?走了,我去找媳妇了。”
长陵目送他踏雪远走,嘴角不自觉弯起来。
真好。
没有遗憾的世界真好。
她在京都生活了两年,这两年期间贺寅回来了,去明溪参加族宴的路上,她看到这个搅弄风云的兄长像死了一百年被人从棺材里拽起来的吸血鬼一样,脸色白得像马上就会倒下去。
她听说他还在找金卯,想起前些天去郊外溜达时看到的那撇人影,便叫住他:“九哥——”
她其实挺对不住金卯的,上辈子因为自己不顺心,便把怒气发泄到那单薄的人身上。
她审视自己的过去,发现真是乱透了。
愚蠢、固执、骄傲自大,父皇希望她成为她本真的样子,可她却变成了另一个穷凶极恶的模样。
这辈子萧褚把她教育得很好,父皇舍不得说教她,萧褚会,父皇舍不得骂她,萧褚会。
萧褚带她胡作非为那都是闲得蛋疼的玩闹,闹归闹,逮着机会也会提点她几句。
他让她别做亏心事,别仗势欺人,别杀人放火,能做到这些,基本就算一个合格的人。
萧褚比她爹还像爹,这样的人,她怎么会欺负他儿子呢?
要是金卯这辈子也在,他一定能大展宏图。
长陵把自己貌似遇到金卯的事告诉贺寅后,对方便风也似的跑了。
她在自己的富贵乡里笑闹着,不知不觉间就长成了大人。
年纪上来了,就要考虑人生大事了。
元和帝要给她选驸马,她那天忙着睡觉,没功夫去看那劳什子驸马。
等睡醒后,宫人告诉她,驸马人选已经出来了,是温家的独子,叫温玉。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