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同灰色的玻璃珠一般。
他嘴角勾着，同沈予安进行眼神上的交锋。
偏房的气氛凝固，刚醒没多久的无念捏着脖子看向三人。
“全军覆没了？”
脑子刚开机，尚且不清醒的大师姐，悲观的以为她们一行人无人生还，通通变成魂体状态。
没去地府报到，大概是头七没过。
与此同时，藏在神像下的剑鞘在鹤清川找到它之前，就已经被传送走了。
失去阵眼，秘境便不再牢固，随意一处动摇都能破坏它。
雨势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弱了下来，一炷香后，黑云从天空消失。
鹤清川在伏洪身影不见后，就在寻找进入神像内的方式，神识扫过，没有发现任何机关。
靠强攻也不行，神像纹丝不动。
“咔嚓——”
某刻开始，细微的咔嚓声从神像内部传来，直到黑云不见踪影，咔嚓声才停下。
祠堂供奉的神像，转眼间成了泥塑的神像，干裂的黄土从祂的眼球上滚落到祠堂的石砖上。
油灯也成了泥巴。祠堂内，再无能照明的东西。
一下子失去光源，鹤清川不太适应，他闭上眼，缓了几息。
神识再次扫去，神像内部的情形一览无余，放置剑鞘的地方空荡荡的。
和上一世一样，哪怕有变数，剑鞘还是会被取走。
“天命不可违。”鹤清川转身离去，不打算再进神像内找上一通，“如果我就是想违逆呢？”
天命之子飞升有什么用，大宗的高层，依旧站在最顶处，尸位素餐。
跟凡间的世家一样，千百年来，站在最高处的还是那几个姓氏。
用垄断的资源堆砌高台，然后将有天赋的弟子收入族内，维持家族稳固，赢得更多资源。
趴在宗门身上吸食血肉。
偏房离的不远，鹤清川走几步路就到了。踏进屋内时，已没人看得出他刚刚的情绪起伏。
“已经联系了宗门，半个时辰就能到。”
之前凝固的气氛被另一种凝固取代。
偏房正中央是又一具泥塑，看容貌是伏洪无疑。还留在此地的，是一把剑，和伏洪的道侣。
陈邕泽给陆续醒来的几人总结战况。
顾云裳当着众人的面，给宗门报信，简略概括了瀛洲地界上碰到的黑村。
顺便给顾家报了个平安。
万剑派对灯下黑的黑村是如何感想，沈予安不知道，当她在张伯地窖内看到一地黄泥塑成的雕像，和已经浓郁到不能再浓郁的魔气后，只有唏嘘。
她挑开破布，撤去障眼法，虎子红润的脸便现于人前。
“他身上的因果线还挺多，得还债到地老天荒吧。
你要带他回宗门的话，还是先让他暂时忘掉过去吧。”
无念摸了摸虎子的脉象，示意沈予安，小孩没什么大问题。
估摸着是伏洪被带走后，白雾吸食的生命力被还了回去。
对变成泥像的村民没甚用处，对虎子这个幸存者倒是有用。
“师姐...”小孩没大毛病，沈予安动作就没那么轻柔，她扛起虎子就往外走，“宗门那边回信了吗？”
她起先是想问无念，魔族对言灵术法的态度。
萧稳远之后大概还会跟着她们，要是魔族眼馋言灵术眼馋的厉害，那她就得考虑让队友对灰烟有点抗性。
算了，不眼馋也得让队友对灰烟产生抗性。
再像现在这样，轻易被抹去有关萧稳远的记忆，她总感觉心脏凉飕飕的，随时有被捅个对穿的风险。
问题还没出口，她又想起师姐没有世家获取信息的渠道，对言灵术一概不知，她打听这个也是没用的。
恐怕那些自称百晓生的修士，对言灵术也一概不知。
“领事想问问我们是如何刚出门就碰上这种要命的历练。”派人来实地勘察可能得等一会，回信不用等，“就那个抓你御轮椅的领事。”
“咱是天之饺子，明日之猩，总要来点挑战嘛。”
下骨架饺子，在阵法上荡来荡去，上蹿下跳的明日之猩。
不过，刚出门就碰上倒霉事，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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