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未来的无尽旅途,无可抵达间抵达了存在、与一切存在的本原...成像中分明有“过去”、“现在”、“未来”,而这成像本身无所谓过去、现在、未来...
这一念间,心识体感应到了它从无始以来至无终以后一切成像无所缘起的缘起、无可流变的流变、无可结局的结局;感应到了现在的“阿杰”何以会与艾米相遇,感应到了过去那个自己何以与那时并非此间艾米的同一个心识体纠缠孽恋,感应到了那个心识体与自己天造地设的契合和由此带来在无尽时空中的交织离合,同生共息...而这感应的更深处,有一道更本质却让不在真理世界中的心识不敢相认的实相——这两个心识体,乃至一切心识体,本自非一非异,亦正因此他们才能在现象域中不可能相遇地相遇,不可能相知地相知,不可能分离地分离...
这一念间,心识体感应到了它曾经历和将要经历的无数无数个世界为何会显现在面前,而在那无数世界对面,它又何以会化现为一个个“自己”去经历这无数无数世界...
无心之心中成就的一切现象均逃不出生住异灭,所有生住异灭都因着这无心之心而流变,其实生住异灭只是无心之心成像的必然——没有流变也就没有了成像,而流变本身无所谓流变,无心之心本身更无所谓流变...
所有这些感应,无关知见。
在此,心识体宛尔发现一切“知见”本身亦无关“知见”。
“意义世界”本身即非“意义世界”,一念所觉,“意义世界”与“真理世界”已无差别...
杀手引领着不再被肉体和有形世界束缚的心识体来到了万有的终点、原点和起点——那唯一同一而又无一的奇点。
一切世界从这里显现。
阿尼卡提亚也正是从这儿第一次呈现在这个心识体的现象域中...
这一刻,阿杰终于明白自己此前为何会对这看似全然陌生的世界莫名亲切。
但此刻,无论阿尼卡提亚、科达比那西还是与她痴恋中遇到那位杀手的世界,乃至所有曾经出现在这个心识体面前的世界,都不再有任何一个被认作故乡。
若说“故乡”,这无心之心只有其本身才是它无所谓故乡更无可出离的故乡…
只是心识在找回这段失落的记忆后才发现心底对这阿尼卡提亚有一种更深的情愫,因为正是在来到这里之后,这颗心识体才真正开始一点点、一点点接近“真理世界”。
随着记忆回归,阿杰不禁重温起那段久违的往事,如故友重逢,还是最要好的故友,因为曾经历的无数世界里只有此间是真理开始的地方...
当时的阿尼卡提亚还处于科学时代末期,人们已经知道了一点心识与物理世界间的秘密,那时的科学将其称为“殊陀弦”,以纪念它的发现者。
世界就是“殊陀弦”的振荡成像,每一个心识体就是一个成像枢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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