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哭边道:“太子殿下,父亲,母亲,请听我一言,太子宅心仁厚品行端正,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纵然无心之过,却还是抵不住别人的口舌,我一人倒罢,只担心会牵连到太子、父亲和母亲以及整个阮府,所以洁儿愿求一死,以此来平息这件事。”
“不可以。”刘玄本就自责,一听她竟然说要死的话,顿时就吼道。
阮云贵也是眉头紧紧的皱着,明显的不悦。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轻贱自己,可考虑过为娘的感受,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你若要死,娘就陪你一起死。”蒲氏推门而入。
阮子洁眼泪哗啦哗啦的流,半响吐出一个‘娘’字来。
蒲氏跪在屋中央,语气坚定的道:“太子殿下,您虽贵为天子,可妾身的孩儿在我心里也是无比娇贵的,现在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纵然你是太子,也请给妾身一个说法,否则我孩儿不明不白的受了委屈丢了性命,我做娘的,是死都不甘心的。”
刘玄如坐针毡,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将求助的眼神看向刘岩,期待着后者能说一句话。
刘岩想了想,便道:“诸位,这件事其实错不在太子,你们都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太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太子为人如何你们也知道,他定然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若非有人故意陷害,这件事根本就说不通。”
刘玄感激的看他一眼,接着道:“正是如此,本宫确实真真切切的看到那白影走了进来,恐怕有人----”
“太子,做都做了,就不要推三阻四找借口不承认,臣弟没想到太子仁厚的外表下,竟然也有颗不堪的心。”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却是姗姗来迟的刘阔。
阿文注意到刘阔发梢上的水雾,不禁一笑,这人根本早就来了,却一直躲在外面看好戏,然后挑了这个时间再进来添一把火,真是有心。
刘玄怒极,“四弟,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还希望看在你我同为手足的份上,不要如此污蔑于我。”
“污不污蔑都还难说,重要的是看阮大人这件事想怎么处置了。”刘阔笑意不明的看着阮云贵。今天这件事,他会立马快马加鞭的将消息送到皇宫,到时候不管事情结果如何,庆帝对刘玄都会多多少少失望一些的。
刘岩冷眼看着他,“四弟,这件事太子自有处理的办法,你就不要瞎操心了,管了自己不该管的,就显得不守本分了。”
刘阔又被抢白,狠狠的瞪了一眼,不得不闭了嘴。
阮子洁找到插嘴的机会,哭道:“太子,两位殿下,洁儿心意已决,绝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连累大家的,素闻太子与太子妃感情深厚,若是因为这件事让二位闹得不愉快,那我更是死罪了,既然都是要死,干脆我现在就死,也不会引起后面的麻烦。”她说做就做,爬起来又准备朝柱子上撞过去。
这次,蒲氏拉住了她,“我的孩子啊,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可千万不能丢下娘啊,要死,娘陪你一块儿死。”身后又一群婆子纷纷拉住母女二人,哭作一团。
刘岩忽的冷冷道:“四小姐,你这样做,难道是想逼得太子纳你为侧妃不成?”
所有人都是一怔,阮子洁瞪着愤怒的眼,羞愧道:“二殿下不必出言侮辱臣女,今日我受到的侮辱已经够了,现在竟是连死都要让殿下怀疑,那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刘阔这下赶紧拍手叫好:“好啊,若是太子将这女子纳为良娣的话,倒是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阿文鄙视的看着刘岩,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说出有破绽的话,好让刘阔钻空子,这下这个提议一旦提出来,大家都会觉得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方法,你看了人家的身子,就要对人家负责,多么天经地义啊。
刘玄惊骇不已,然而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这件事不管如何处理,他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别人会说他贪图女色,枉为太子,不思国事,总之,到时候一定会承受来自庆帝的怒火。
可这样一来,至少眼前的问题解决了,他左思右想,焦虑不堪,最后还是只能无奈点头:“本宫即日回去就奏书父皇,召四小姐为良娣。”
这句话,让现在很多人眼里都闪烁着不同色彩的光来,阿文抄着手,今晚还真是个不宁静的夜。
春芳走进屋,想了想,还是轻声道:“小姐,奴婢有件事要禀报。”
阮子洁已经没有先前的怒火,虽然今晚春芳的表现不好,可至少最重要的事情做成了,她端着茶杯轻抿着,淡淡问道:“什么事说吧。”
“奴婢在将太子引过去的路上,看到了荷园的丫鬟阿文,身边还跟着另一个人,似乎是----二殿下。”
阮子洁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惊道:“你是说,她知道一切了?”
春芳点点头:“恐怕是,奴婢总觉得她看咱们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明白戏似的,小姐,这人----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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