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无忧定好了时间,阿文决定腊月初就出发,而这段时间,她便趁机与阮子君和蒋氏等人告别,因为当初进来的时候她就没有签卖身契,说白了,她是自由身,可以来去自如。
躺在床上,阿文内心激动的有些睡不着,心中想着明日要说的托词。
蒋氏一直待她不薄,阮子君对她也亲如姐妹,这两个人,也是她在阮府内唯一不舍的。
至于阮韬就另当别论了,阮韬对她的感情,她无法给予回应,却很是感动,这也让她心中对后者很是内疚,欠了别的东西或许能还,可欠了情,却只能报以歉意的一笑,然后让遗憾长存于心底。
半夜时分,窗外的冷风吹的树枝唰唰作响,阿文好不容易有些迷迷糊糊的,却被咚的一声又猛地吵醒了,她无奈叹息一声,这一夜怕又要失眠了,对于浅眠的人来说,没什么比被吵醒还痛苦的了。
她坐了起来,摸索着点了烛火来到窗边,却是眼神一凛,警惕的看着四周,静等了半响,不见任何动静,她才皱着眉,试探着推开了窗。
空无一人,只有冷风阵阵。
阿文关上窗户,拔下那支尾羽上绑着布条的箭,来到凳子上坐下。
布条打开,落下了一个东西,她疑惑的捡起来一看,瞳孔猛地一缩,紧紧的握住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枚耳坠子,很普通,可却是她记忆中最深刻的东西,这枚耳坠子,不出意外应该是挂在刘氏的耳朵上的。只是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心中疑惑,立马打开了布条:
若要这女人活命,明晚子时,东郊断河桥。
没有落款没有署名,阿文心头瞬间慌乱,刘氏不是应该在黄州吗,为何会在知州出现?又为何会被人绑架?更让她想不通的。信上没有索要任何东西。只让她去东郊断河桥,那里荒无人烟,她若只身去。不是只能任人宰割吗。
明日子时,阿文坐立难安,在屋内焦急的来回踱步,到底是谁?谁会知道她和刘氏的关系。谁会大老远的将刘氏带到知州,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让她现身?
天空突然一道闷雷作响。似要震碎耳膜一般,阿文吓的心中一跳,她冷的浑身一颤,刚刚将衣服披在身上。就听到外面唰唰的落雨声,不多时,雨势渐渐变大。打在房顶上窗户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声,声音砸在心头沉闷不已。
果然是彻夜未眠。雨整整下了一整夜也没有停下的势头,阿文独自抱膝而坐,瞪着眼睛也坐了一宿。
翌日天刚蒙蒙亮,她就起身急匆匆的去了水乡胡同。
开门的是个小厮,说是言慕还没起,阿文不让他去叫,在前厅里坐着等,半个时辰后,言慕终于起了,听到小厮通报说阿文等着,他来不及穿好衣服就来到前厅。
“过来了怎么不让人叫醒我。”言慕有些责备的看着她,拉过她的手,一片冰凉,才见她穿的单薄,头发都还湿漉漉的。
“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他将身上的衣服给阿文披上,又命人拿了干布巾和热茶。
一夜未睡,阿文双眼泛着血丝,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半响,才声音沙哑的道:“言慕,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她本来想去找无忧的,毕竟无忧已经救过刘氏一次,再多救一次也无妨,加之她家里的事,她也从没与言慕说过,无忧好歹跟着她回过老家,可上次无忧的家被毁了,后来她也没机会问无忧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无奈之下才来找言慕。
言慕用手探了探她额头,眉头微微一皱,“你发烧了。”又让人准备了退烧的药。
“有什么事,慢慢说,一切有我。”他拍着阿文的头轻轻的安抚道。
阿文浑身一颤,下一瞬,眼泪如决堤一般流下来,一晚上她都没有哭过,却不想言慕几句温柔的话,让她所有的强装起来的坚强瞬间崩塌。
她有些语无伦次:“娘----我想去找她,这布条----她在知州,她怎么会在知州的,不应该的。”她将布条拿出来递给言慕。
虽然只有只言片语,言慕收起布条,面上已经一片了然,他用手轻轻擦干了阿文满脸的泪,轻声道:“不急,信上让你子时去,那至少这之前,你娘会没事,晚上---我会和你一起去。”
阿文抽抽搭搭,好不容易眼泪止住了,又开始咳嗽犯晕,原来是一整夜坐着,她着了凉。
言慕让人熬了药,知道阿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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