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继续说道:“我下车组织防御,就把祝大人单独留在了车上。当时,我们手里只有手弩,所以只能围着马车,靠马车给我们挡子弹。后来,敌人的枪声小了下来,我就带人冲了上去近距离搏杀。但他们人数实在太多,最终我只能带着最后两个兄弟且战且退,可是……他们俩为了我引开追兵,自己却……”说着说着,秦松的眼角泛起了泪花,哽咽着无法继续说下去。
但是,张中道还需要搞清楚几个关键性问题,容不得他闭口不言。于是,张中道继续问道:“当时祝灏有没有受伤?”
秦松低头冥思:“当时天色昏暗,祝大人紧紧蜷缩在马车底,卑职实在没有看清。”
张中道双眼圆睁,逼视道:“那你们逃跑的时候为什么不把他带上?”
闻言,秦松心中一颤,连忙膝行上前哀求道:“大人,我知道错了,求你饶过我这一次。”
秦松认错的态度让张中道心中的怒火为之一缓,官场中最厌恶的是推卸责任。既然他真心实意的悔过,张中道也不好再过重罚,他一扬手道:“下去吧,等伤好了,罚你站岗一个月。另外,你那些死去兄弟的抚恤金,你也得另外补上。”
“嗻!”秦松虽然感到有些冤屈,但他明白,作为下属,有时候必须承担起责任,无论错误是否在自己。
打发走秦松,张中道转身看向一旁的幕僚问道:“熙文,这事你怎么看?”
幕僚抱拳躬身恭敬道:“我认为,此事确实与祝大人无关。我私下派人去资州查问过,当天凌晨祝大人身受了不小的伤跑到城下叫门,还是守门的把总为他请来的郎中医治的。”
“嗯。”张中道微微点了点头,但脸上的不悦依旧没有散去:“现在将军那边打了败仗,总要有人去顶罪。可那祝灏受到丁宝桢和包应仁的看中,我不能乾纲独断再抓他一回。如此,我该如何是好?”
幕僚再三思索后,贴耳道:“将军又不知道祝大人到底有没有和白莲教勾连,我们可以硬将他们扯上关系,再说了,那资州不正是祝大人的辖区吗,我们可以定他个剿贼不利的罪名。”
“对呀!”张中道拍手称赞道:“你这个办法不错,我还可以给他限定期限,让他按时交出白莲教匪的人头,否则嘛,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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