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的缘故。
二丫回望着她娘,见她娘嘴唇干裂起皮,眼窝深陷,头发蓬乱,发窝处隐隐可见血迹,是昨晚跟吴氏她们打架时被揪掉头发留下的伤口。
她实在想象不到,看起来无助又可怜的生母竟然能出这么刻薄恶毒的话来,“原来你这么巴不得我失踪,巴不得我死?”
不等二郎媳妇句话,她又偏过头,问宋二郎,“爹,你也这么想的,对不对?”
这一路把心提到嗓子眼不要命地奔波,大家都累,宋二郎即便全程没发表什么言论,不代表他对三丫失踪的事没有点想法。
本来就难受,当下再被闺女用咄咄逼饶语气质问,他拧紧眉头,“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跟爹娘话呢?”
二丫眼眶越来越红,到最后直接落下泪,“看来我猜对了,既然你们都不待见我,当我是累赘,那我就如你们的意好了!”
撂下话,她转身就往外跑。
二郎媳妇已经没力气去跟她争吵什么,只是吩咐宋二郎,“你去拦住她,别让那蹄子真干出点什么来。”
宋二郎追出去,哪还有什么人影,外面白茫茫一片,寒风刮得脸颊生疼,偶尔有几个人走动,全都拢着袖,缩着脖。
色很阴沉,看样子,今晚上还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暴风雪来临。
宋二郎一个棚子一个棚子地往里瞄,向人打听二丫行踪,然而并没有人看到那个姑娘究竟去了哪。
——
新春将至。
大楚朝一十三省四十八府两百三十个州,除了宝成府以及它管辖下的四个州因为地动正在遭受饥寒侵袭,其余地方全都在辞旧迎新。
仿佛这片土地上的悲惨灰暗与世隔绝。
……
卫骞发现二丫的时候,已经年后,姑娘晕倒在雪地里,奄奄一息。
一行人停下来,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干柴烧了火堆给她取暖。
久违的暖意,让二丫从冻僵中慢慢苏醒过来。
暗卫递了烧饼给她。
已经饿了好几只能靠着雪和树皮度日的二丫看到烧饼,都来不及问一句对方是谁,伸手接过就狼吞虎咽起来,脖子噎得老长。
旁边又有容来水囊。
二丫再次接过,咕咚咕咚喝了大半。
有口吃的喝的,还有火堆取暖,她逐渐恢复了意识,这才开始打量救命恩人。
他们一行五人,清一色的玄色劲装,外罩同色银边披风。
为首的男人身形健硕挺拔,面容冷峻,一双眸子黑黢黢,满脸写着“危险不容靠近”。
二丫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她心慌了,双手撑在雪地里往后挪,警惕地瞅着几人,“你们、你们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卫骞坐在石墩子上,手扶着尖端插入雪地的长剑剑柄,望向姑娘的眼神尽量柔和不吓到她,“宋二丫姑娘不必紧张,我们是宋大人安排来接你和你爹娘上京的。”
“宋、宋大人?”
二丫对这个称呼很陌生。
“如果你的身份没错,那么宋大人应该是你三叔。”卫骞。
听到“三叔”这俩字,二丫紧绷的脸松缓下来,随后又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卫骞,“你们真是我三叔的人?”
卫骞没有正面回答,只问她,“你爹娘呢?”
二丫抿了抿唇,突然低下头,将下巴搁在膝上,瓮声瓮气地:“他们不要我了,所以我才跑出来的。”
……
根据二丫的指引,卫骞顺利找到了二郎媳妇。
见到躲在黑衣男人身后的二丫,二郎媳妇心落回肚子里的同时,忍不住皱眉,厉声问:“这么些,你到底躲哪去了?”
宋二郎为了找她,这几日没少吃苦头。
二丫本来还挺心虚,一听她娘这态度,马上冷了脸,偏开头,“反正你们也不要我了,我去哪,管得着吗?”
二郎媳妇气得不轻,将宋多宝搁下,站起身来就要朝她甩巴掌。
卫骞及时扣住二郎媳妇的手腕,“这地方不宜多待,二太太有什么话,等到了京城再吧!”
“啥?”二郎媳妇有些愣。
卫骞松开她,简明扼要地把事情概述了一下。
别的二郎媳妇都没听进去,她只记住一点:三郎安排人来接,他们家很快就能脱离苦海,不用再担心哪被冻死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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