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巍没否认，“他从就缺少父母的关爱和陪伴，这是臣和内子的失职。”
赵熙捏了捏眉心，“老师先回去吧，容朕再想想。”
宋巍走后，赵熙也没心思再看奏章，去了翊坤宫，跟董晗起宋巍准备致誓事。
董晗愣了一下，“宋大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否则本朝官员很少有这么早致誓，何况宋巍已经坐上帝师的位置，要换了旁人，怕是巴不得能坐到老死的一。
“是因为那个孩子。”赵熙。
这一，董晗的心揪了起来。
自打被送到宁州，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只是偶尔碰到温婉入宫，闲聊之间询问一二，得知那个孩子和太子长得几乎一样，性情乖巧温顺，她心里才能得到些许的慰藉。
“陛下是怎么想的？”
于私，董晗当然想宋巍和温婉能时时陪在那个孩子身边，弥补她这个亲生母亲无法给的疼爱。
可于公，宋巍是帝师，是朝堂上的肱骨之臣，他一走，对整个朝局肯定会有影响，而且影响还不。
赵熙不答反问，“朕若是继续让他留在朝中，你如何看？”
董晗垂下眼睫，“宋大人是陛下的老师，举足轻重，他留在朝中，能继续辅佐陛下把三国合并后的江山治理得更好，自然是好事。”
“是好事，可你不一定喜欢。”赵熙直接断言。
董晗心头大震，“陛下，臣妾……”
“不喜欢，便让他回去吧。”
董晗脸色发白，“臣妾没有那个意思。”
一句“不喜欢”就让帝师致仕，这事儿要传出去，坊间必定流言四起，骂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后。
而且，陛下的态度很奇怪，以往碰上这种事，他通常都会自己拿主意，这次竟然来问她的意见，仿佛只要她一句不喜欢，他便依着她。
这让董晗觉得有些失真。
……
四十七岁这年，宋巍致仕，撂下已经成家的两个儿子，携着妻女回了祖籍宁州。
每都在眼巴巴盼着爹娘回家的墨宝陡然见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爹娘和姐姐，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愣了好半。
进屋后，墨宝坐在圆凳上，看看温婉，又看看宋巍，以前都是娘亲回来看他，总爹爹很忙，这会儿不仅见到娘亲，还见到爹爹和姐姐，他越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温婉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快吃吧，有什么话，吃完饭再。”
家伙修养极好，没有在饭桌上一句话，等吃完净了手，才坐到温婉旁边，问她，“娘亲，爹爹今年不忙了吗？”
“不忙了。”温婉点头，“以后他就在家里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安顿好，宋巍又恢复了他当夫子时的热情，继续去村学给孩子们开蒙，墨宝每日不亮就起来，跟着宋巍一块儿去村学。
温婉闲着无事，每拎个食盒去村学给父子俩送饭。
又是一年秋，通往村学的路上，高粱熟得冒红穗子，温婉经过时，脚步停驻在某个位置，她凝神看着地上，不知想到什么，忽而失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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