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取之不得!”刘承祐的思路似乎越发清晰了,说:“思来想去,可以成事之地,唯有镇州,这成德旧镇!待契丹撤去,我军自循其后取之。”
“可是,纵使契丹北撤,对镇州,恐怕不会轻易放弃吧。辽主非常人,想来不会看不出镇州的重要性!”向训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提出疑问。
闻问,刘承祐目光平视前方,心中默叹,当真不好忽悠啊。幸好,一骑飞马而来,解了刘承祐的尬。
前方探骑来报,栾城辽营,遍处哀嚎恫哭,营垒之间,素幡白旗林立,绵延十数里.
中军营中,将校齐聚,听完汇报,众人面面相觑。张彦威愣愣地问道:“契丹人这是出了何故,有什么重要的人,死了?”
刘承祐的眼神则明显地多了几分灵动的异彩,喜形于色,身体无意识地放松下来,扫视一圈,十分干脆地下令:“传孤命令,全军南撤!”
此令一下,众将更加讶然。
栾城,辽营这边,各处已然被素色点满。
耶律德光的暴亡,影响是十分大的。他一死,军营上下,顿成一盘散沙,跟失了方向一般,人心不定,军心动荡。内部的潜流涌出了水面,原本就足够压抑的军营,更加不稳了。
辽营,在很短的时间之内,泾渭分明起来,分成了三股势力。忠诚于耶律德光的契丹贵族、文武,永康王耶律阮一派,以及燕王赵延寿为首的汉人势力,为了争夺大军的主导权。
耶律德光死得太突然了,突然地根本没有指定主事者。
三方势力中,实则以“帝派”人数最多,实力最强,但没有一个领袖,虽然都秉持着护送耶律德光“遗体”还上京,但人心比较散。
耶律阮则早有准备,拉拢了一些贵族将领,为他背书,支持他主导大军,事实上,整个大军中,此时就以他最为尊,身份、地位都很到位。但是耶律阮已然表现出了某些不好的“苗头”,自然引起了“帝党”的反感。
至于赵延寿,基本陪跑,只求自保罢了。不过,他倒是祭出了此前耶律德光给他的封官,有点不自量力地,欲以中京留守、大丞相之职,站上台面主事。
内部纷争地很厉害,上层不稳,自然而然地影响到了下面,很快,整个栾城辽营的气氛彻底乱了。
而在一番争执中,有人提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暂且压制住了矛盾。那就是,如何处理先帝的遗体,不可能就地掩埋的,得送其还上京,给太后一个交代。
但是,已入夏季,天气炎热,栾城距离上京可还远着,要是就这么不做处理运回去,耶律德光早就烂透了。
凡是总有解决的办法,群策群力之下,将耶律德光用盐腌制了一番,做成“帝羓”。
而在栾城辽营这边诸事纷扰之时,刘承祐率着龙栖军,耍了个花招,大张旗鼓南撤,尔后偃旗息鼓,循别路暗渡洨水,沿河疾速北进。这一条路,在东线,异于先前辽军北归之路。
这段时间,刘承祐可派人明查暗访,将周边的道路摸得熟透了。
一路南来,招降纳叛,去芜存菁,龙栖全军兵力,仍不足八千。以这点兵马,直扑栾城的十几万辽军,刘承祐,这是打算做一回“大魔导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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