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下逐渐茅塞顿开,明白了其中原委,冷静下来了。看来又得等几天了。
我又跟着一个姓薛的小领导去了物资部,商量挪塔吊的事,他讲明了细节末梢,也限制了时间,我也做了保证,两点之前解决问题。稍后我联系了汽车吊,工地现场就有,通过交涉,两百元解决问题。
吃过饭就着手工作,确实累人,烦人。一台破塔吊,就那么几件东西,怎么挪都不对劲,这个人那样指,那个人这样指,结果两件东西挪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才作罢。挪好之后,还要用篷布苫住,说是领导检查呢。典型的形式主义!
等一切搞好以后,我打了一脸盆水,彻底洗了一番,然后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宿舍发呆。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好,点了一根烟没心没肺地抽着,眼看着一天的光景又要过去,心中郁闷难当。
宿舍一共住着七个人,除我之外,都是汽车吊司机,都是本地人,也都是年轻小伙,因为职业不同,聊不来几句话。他们在一起也不外乎谈着工作的事,哪个工人怎么了,信号员瞎指挥了,差点出事故了等等,听得人心烦意乱。现在我讨厌跟人聊天,因为实在没啥可说的。大多时候我都看书,看电影,看电视剧,时不时修改几篇文章。
在工地的时候,盼着时间赶紧过去,似乎时间过去了,就会改变什么。时间一晃过去了,意识到啥也没变化,又陷入迷惘之中。想想已经过去的十年,那时候我就盼着时间赶紧过去,如今,时间是过去了,我还在工地开塔吊,照旧盼着时间赶紧过去。呵呵。这样的生命有何意义可言?
我翻开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这本写于1978年的书,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现在我已经三十多岁了。书写得很好,很感人,我却无法评论,只是觉得人人都在努力活着,到头来,老了死了,就跟没活过一样。
老板又来电话了,问我另一台塔吊啥时候装,基础打好了没有,让我去问问工地领导,说是定西那边不让放了。听了这话,我真想给老板跪了,拉到工地的三台塔吊还不知道能不能装起来,现在又拉来一台,万一运气不好,这个工地挂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因此我建议老板先别往来拉,在定西随便找个地方先放着,等这边资料差不多了再说。老板的意思是,放在工地可以少出点料场安置费。既然老板想省钱,我只好去项目部问了。
我先去第二标段看了看,基础居然打好了,碰到了两个小领导,我转述了老板的意思,小领导的眼睛跟豹子似的骨碌碌地乱转,声线也拉高了,拉来放哪儿呀?哪有地方啊?拉来的都装不起来,跟垃圾一样没处放,你们又往来拉,吃饱了撑着啦?看来英雄所见略同。随之我给老板发微信,告知了这边的情况,结果老板比谁都戗,他说没办法,车已经说好了,马上就要装车,既然基础打好了,我就知道怎么搞了!好好好!听老板口气还甚是兴奋,临了又说,车过来了,你看着卸了。我真的是欲哭无泪啊!
我真没有干过这么窝囊的活,说实话我都想辞职算了,干的这活,真不如回家带孩子的。
我往宿舍走的时候,老板打来电话,他说了一大堆话,重点的几句是,他要将何国庆派过来帮我卸车。这还差不多,起码有个说话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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