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不拉服,二手车就是个垃圾,不是这个坏就是那个坏,说实在的还不如个‘猛蹬(自行车)’。”
我笑着说:“没办法,谁让何国涛叫何老二呢,现在这车也跟他一个德行。”
张平绕着车转了一圈,四处观点了一番,说:“怎么搞?”
“你把车开过来,拿线搭火呗。”
“那好着么,把我的AbS烧了怎么办?”
“对个一次半次的没事。”
“万一呢!”
“怎么可能那么巧,你别怕!”
张平犹豫不决,思考了一会,把自己的电瓶卸下提了过来。
“你也不嫌麻烦。”我说,“搭火线拿着没有?”
他立住脚,说他没有线。说话干脆利落是好的,可在这会干脆利落,相当于他没来一样。他问那怎么办,我说抽根烟再说。我给何国涛又开始打电话。
何国涛火急火燎地问我怎么办,我笑着说,正因为不知道怎么办才给你打电话呢。
何国涛说:“那谁有线?”
我有,但我没有说,而是剑走偏锋,问他:“你们的东西到底有多少?”
他唉声叹气地说:“很多,还有辆自行车。”
“那么多东西,你的车也拉不了啊!依我之见,你们还是把张平的车租用了,面包车大,装的东西多。”
“张平来不来?费用怎么算?”
“那你们商量。”
我给张平挤了一个眼,示意让他好好宰他们一顿。不一会儿何国涛把电话打给张平了,张平大声喧天地跟何国涛讨价还价了好半天。
太阳从云层间透出来,照着灰色的小城。我吸吸哈哈地呵着气,张平的尕舅递给我一根烟说:“你们西安的活还没停工么?”我说没有,估计到腊月二十多了。他说:“那还好,可以多挣些钱。”我自嘲着说,即使连续挣上十年,也挣不了几个钱啊。他极有同感,仰天长叹:“钱难挣,屎难吃。”
我看到岁月的痕迹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上左一道又一道细致入微地刻画着痕迹,不过,他现在的精气神跟我初次见他时判若两人,似乎年轻了不少。初见他时,他穿着一身旧的棕色西服,黢黑的脸上,胡子拉渣,头发奓着,看起来好久没有洗过了,有点打结,神情恍惚,双眼无神,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当时我带着几个人给塔吊除锈喷漆,他也想干,为此他从家里带回来了一只土鸡,在张平家做着吃了。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土鸡,那味道别提多鲜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就让他参加了我们的队伍。我就这样被“贿赂”了!当时我很能体会如今当官员的,想要顶得住糖衣炮弹的攻势,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张平通完电话,看着我说:“谈妥了,一顿饭,两包烟,油费他们管足。”
“那你去吧,肥差啊!”
见我这样说,他紧张了,他说:“我们一搭去,你不去,我一个也不去。”
“不就去个兰州么,没多远。”
“冰天雪地的,我一个人有点担忧。我给他们说了,你也去的。”
“人去多了,东西拉不了。”
“就我这车,有多少拉不了的,又不是搬家。”
我揶揄道:“那你还是搞明白了,不然我去了,人家嫌多了个混饭吃的,给我不管饭不管烟,岂不是我白搭了一天的青春。
“你放心,我都谈好了。你随便吃,他们每人还要给一包黑兰州。”
我们上了张平的车,直奔兰州。总的来说,我还是喜欢到处溜达,特别是驾着车,漫无目的地溜达。在我意念里,唯有不断变化着的、运动着的生命才是真正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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