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心却迷茫着。
我带着人生的梦想走出家门,带着失意返回家门。
来到宁静的家,心才像含羞草一样慢慢绽放。
城市让我厌倦,因为除了工地,我无处可去,城市从来没有接纳过我。
我的现实在乡村,可是现在乡村也容纳不了我,因为我时刻想着离开乡村。
妈妈一个劲地问我外面怎么样,还习惯吧?爸爸一句话不问,只是抽烟。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我不曾懂我的妈妈,也不曾懂我的爸爸。
爸妈的生活观念在这个日趋奢华的时代也渐渐成了老古董。
我从爸爸那里学来的只有隐忍。
我从妈妈那里学来的只有斤斤计较。
心情马上从回家的喜悦中退出,我冷静地思考着我的村子,我的家。
我孤独地望着院落,花园里长着茂盛的几株花。
我压力很大,手足无措,除了在书里苟且一时,再也无法将自己安慰。
阳光在院子里缓缓移动,从门口移到小房窗台上。
妈妈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双手持着簸箕簸豆子,一边簸一边用手撮出浮在豆子上面的豆皮,桔梗,时不时抬起头看我一眼。
“你今年快二十二了吧?”
我知道妈妈要说什么。
奶奶扶着铁门走了进来,探着头,呵呵地笑;奶奶的脸跟土筑的墙一样,凹凸不平。
妈妈抬头问奶奶:“咱们的龙龙今年有二十二了吧!”
“什么呀,我才二十。”我不耐烦地说。
“二十二!”妈妈争辩。
又对着奶奶说:“虚岁二十二,对吧?妈。”
“虚岁是二十二了,大了。”奶奶笑着说。
妈妈时不时把簸箕转着圈子罗几下,撮,拣,又罗。
“现在谁还算虚岁啊,现在都是按实岁算的。”我没好气地说。
“咱们还是按虚岁么。”奶奶说。
又说:“人没九,都按虚岁。”
我心里不乐,难道我年龄大了对她们有好处吗?年轻不更好吗?
不知道怎么了,我对年龄现在很敏感,我时常回想我过去的时光,我真的活过吗?为何过去的时光都那么混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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