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桦约了陈一晖出来饮茶,听到这话,陈一晖的手微顿,回道:
“还好,官学也就那样吧,反正父亲让我去,我便去了”
他含糊的回答,莫桦并不满意:
“你同那林昙和长青柏的关系很好?”
“没有很好,我们在课堂上,意见都不和”
莫桦递给了陈一晖一幅画,他展开之后,看到里面的内容,瞳孔微震,
是他们上次相约踏青时,共同完成的笔墨;
他假意扫了两眼,不在意地说道:
“先生要求大家都能和睦相处,当时为了给先生留个好的印象,便答应同他们一道去,只是为了应付课业罢了”
莫桦闻言,将画作拿了过来,细细看了两眼,期间还赞赏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不过你们这个画得可真好,那林昙之前都不愿意同我一道踏青,既然能同你一起,真是怪哉....”
话音刚落,莫桦碰到了旁边的茶壶,热茶就这样全数浇在了那副画作上,陈一晖眼里的异样情绪一闪而过;
莫桦着急地将画作拿起,却不小心撕扯开了,这副笔墨彻底毁了;
“啊,抱歉,我真是粗手粗脚的,这该怎么办呢?”
陈一晖淡定地将画作拿过,直接撕掉了,对着一脸“歉意”的莫桦说道:
“不妨事,反正这个东西也难登大雅之堂,无聊之物罢了”
闻言,莫桦笑了,高兴地说道:
“你同他们一起作画,我还以为他们才是你的知己;我还想着,去认识认识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魅力,既然把你都从我身边勾走了”
“不过既然没有,你岂不是在官学都没有朋友,不如我再回去官学吧,毕竟我们俩才是同类人”
陈一晖的手指放在桌下,止不住地颤抖,手掌摊开又合上,以此舒缓着自己的紧张情绪;
额间已经有了细汗,良久,他看着那碎画,
那青松是长青柏下笔,林昙着墨,他来提色完成的;
如今只剩下了被茶渍浸染的晕色,杂乱不堪...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实不相瞒,我已经打算从官学退出了,我觉得这官学甚是无聊的很,不如在家中练剑来得畅快”
“而且,那群人天天咬文嚼字的,相处也累得很,不如跟在莫公子身边有趣”
既然与虎谋皮无法避免,那便让他来吧;
陈一晖说完之后,莫桦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果然,果然,你跟我就是同类人,就是嘛,那官学无聊的紧,陈大人还将你送进去,岂不是害你!”
陈一晖赔笑,连连同意,语气间也尽是对那官学的不屑与鄙夷;
他静静看着莫桦得意猖狂的笑脸,那一天,他突然明白了父亲说的那句话:
将自己当做一柄没有感情的刀剑,兴许日子会好过得多.....
“陈大人!”
门外传来声音,陈一晖的回忆一下断开,思绪被拉回,他抬眼看了下,是自己的护卫:
“怎么了?”
“外面有位小娘子找您”
陈一晖单手扶额,那窒息的回忆令他头疼不已,淡淡道:
“有说是谁吗?”
“她说是林家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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