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目失明,四肢失去知觉,耳边唯一的声音就是风的呼啸声。就连她对气流的掌握也没有告诉她什么。胸中一阵惊慌,凌奇却连叫声都不敢喊出来。
然后她撞在地上,感觉和视力都恢复了。凌琪爬了起来,手指在冰冷的泥土上乱抓。她被树木和浓雾包围,视线范围内几米之外的一切都被遮蔽了。凌琪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嘶声,肩膀上的伤口和遍布全身的小伤口都在疼痛中抽搐。
她独自一人。
……她在哪儿?
凌琪眨了眨眼睛,一张纸片飘落在她眼前,似乎在回答她内心惊慌的思绪。她不顾快速动作带来的刺痛,从空中抓起它。她肩膀上的冰块已经融化了,但伤口还在流血。
凌琪做了个鬼脸,看了一眼书页上工整的字样,但她暂时把它放在一边,用抢来的法杖压在书页上。她把剩下的一把刀交到没受伤的手上,从长袍上割下血迹斑斑的袖子,然后小心地把它剪成条状,用来包扎伤口。凌琪不是急救专家,但她也能做到这种程度。血止住后,她把注意力转向了纸条。
恭喜弟子,幸运儿!
早早击败竞争对手后,您在第二次测试中获得了领先优势。不要浪费这个优势。与之前的测试不同的是,要评判的是你个人的智谋和性格,因此,你将独自开始。不要指望在这里找到你以前的盟友。
你的任务是到达道路尽头的天龙殿。条条道路都通寺庙,但并非所有道路都是平等的。每一个都包含不同的挑战、机遇,对于精明的弟子来说,也有不同的回报。最终的选择将于日落时在寺庙的围墙内开始。不要丢失本文档中包含的令牌。必须出示它才能进入寺庙。嗯,不太好,凌奇暗道。这看起来也不像是周导师会布置的事情,也就是说还有其他的长老参与其中。现在她甚至无法指望自己对这个魁梧男人会寻找什么的了解很零散。嗯……另一种可能就是,她根本就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对周导师做出评价。
眼前,纸片碎裂,在她手中沉积出一圈光滑的银色,上面刻着月字。当令牌落入掌心的那一刻,一阵寒风袭来。凌奇浑身一颤,抬头一看,雾气已经开始消散,视野范围也扩大了。左边,远处可以看到一座城镇的尖顶屋顶;右边,小路向下倾斜,通向波光粼粼的湖面,透过树林几乎看不见。中央的小路通向远处一座黑暗的山形。
由于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她的时间有限。这几乎不是一个选择。凌琪是一个城市女孩,她更喜欢在街道上行走,而不是山路或湖泊。
将临时绷带重新检查一遍后,凌琪挺直了肩膀,开始向城内走去。随着她的动作,驱散雾气的一阵短风掠过,她的视野再次缩小到数米之内。她发现自己走的路很窄,而且没有铺砌,两旁都是高大的树木。周围一片漆黑,雾气扭曲成令人不快的形状。每听到一阵沙沙声,凌琪就紧张起来,左手中还握着木杖。她能听到窃窃私语,就像虫子在她的大脑里爬行,低声说着难以理解的话语和诱惑,直接进入她的思绪。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凌奇一直避开通侯郊外。年轻时与她交谈过的人中没有人能听到她能听到的同样的声音。她现在知道那是低等神灵的低语,虽然她能听到这些声音是她的天赋的结果,但仍然感觉不舒服。
只要她不离开道路,她就安全。凌奇刚刚经过一对辟邪石灯,她只需忽略他们并继续前进即可。人们正是在被引诱离开道路时死亡的。她确实想知道,一旦她能够理解并正确地与灵魂抗争,离开这条路会是什么样子。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会更好还是更糟?
凌琪甩掉这些胡思乱想,专注于前方的路,保持着良好的慢跑节奏。她的步伐很快地吞噬了地面,当她找到自己的步伐时,阴暗的、充满雾气的森林、扭曲的面孔和树枝下的幽灵灯光开始变得模糊。尽管如此,每一次脚步都会轻微地震动她受伤的肩膀。看到前方雾气中若隐若现的高高石墙,凌奇心中一喜。……虽然有点奇怪。她没想到这座城市距离路口如此之近。她可能只是错误地判断了距离或者她现在可以多快走完地面。
前方的雾气中,墙壁变得坚固起来,凌奇的脚步也放慢了脚步。果然,门口有守卫,一如她小时候记忆中的威严。他们身穿厚重的带状盔甲,手持坚固的长矛,这是守卫最外层城墙的传统方式。奇怪的是,根据她的教训,她现在的修为恐怕和大多数人一样强,甚至更强。惹事生非或者趾高气扬还是不行的。就算修为能够与城卫相媲美,但真正战斗起来,恐怕城卫们都比她强。凌琪尽量表现出自信、不担心的样子,走近他们。警卫没有理由阻止或阻碍她,而且,不表现出可疑的样子就可以避免被抓住或盘问。路上或大门内没有其他人,她感到不安。即使是下午晚些时候,通常也会有一些交通。
凌琪一言不发地从守卫身边走过,虽然她感觉到他们的目光跟着她,但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止,这本身就很奇怪。旅行者通常必须缴纳门票税并说明其目的,不是吗?也许守卫已经接到通知,今天有弟子过来?凌琪越过大门,偷偷的看了看街道两旁那些昏暗的建筑。这里的街上有几个人,但他们走得很快,低着头。凌琪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多的怪事让她心烦意乱。
她必须专注于她的目标。大型寺庙通常位于城市的中心地区,还有大臣和领主的宅邸。天龙是伴随圣帝征讨统一帝国的大神之一,所以她的殿宇一定相当宏伟。平时,她都会担心能否进入城内,但她现在是宗门弟子了。她可能不会像一个月前那样被拒绝。随着她离开城门,街道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但这座城市仍然给人空荡荡的感觉。更糟糕的是,她经过的每个人都显得……有点不正常,眼睛凹陷,好像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有一种无精打采的绝望。唯一的例外,就是在街角站岗的城卫兵,目光锐利,背脊挺直。凌琪的肩膀又一阵刺痛,腿上的伤口一阵阵抽痛,让她想起了自己选择这座城市的原因之一。医生可以为她包扎伤口。
不过,如果没有必要,她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时间。她怀疑这是否会那么容易,但如果可以的话,直接去寺庙是最好的。为此,她做了一件在入宗前的生活中绝对不会做的事情。“请问,你知道天龙殿在哪里吗?”凌琪在遇到的下一个守卫面前停了下来,礼貌地问道。她非常清楚自己缺少的袖子和裸露的手臂,更不用说礼服下半部分切口造成的悬垂襟翼,但她尽力表现出自信。那个面色严肃的男人故意不感兴趣地扫了她一眼。“它位于市中心。最高的建筑物。从这里你可以看到屋顶。”他缓慢而谨慎地回答,眼睛从她身上移开,看向街道。这……比她想象的要简单。“哦,谢谢你。”凌奇这才想起来说道。“我不是这附近的人,所以我不确定。”正当她要走的时候,男人却用同样不紧不慢的语气开口说道。“你将无法以现在的样子进入。今晚,只有持有日月星辰令牌的人,才能进入中心城。”“等等,有三个令牌?……当然有,”她大声开始,最后以沮丧的咕哝声结束。
“我想你不知道我可以在哪里获得其他代币,对吧?”她问,脸上的礼貌消失了一点。
“日月,皆为诸弟子所托。五颗星辰隐藏在城市之中,由神灵守护,由光辉标记。”男人平静而平淡的声音开始让她烦躁。
这些影响也让她感到担忧。这意味着她肯定会被其他弟子针对,而她也需要依次针对其他弟子。见男人说完就走了,她简单地点了点头,转而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她不仅要留意其他弟子,还要留意星辰令牌的位置。“被光标记”听起来相当明显。“精神守护”听起来令人不安。她唯一面对过的鬼魂就是霸占炉灶的白翠,她有一种预感,看守令牌的不会是一条懒惰的小蛇。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这看起来不像是周长老会做的事,但这次测试也没有。她的直觉告诉她,守卫有所隐瞒。她毫不怀疑,如果没有这三个令牌,她就无法直接走到寺庙,但如果她没有这三个令牌就可以到达,她会被拒绝吗?一开始的信息只是说她需要月亮令牌。有一点是肯定的:她需要处理伤口。
轻轻触碰她的临时绷带,就足以感觉到血液渗透到薄薄的织物上的粘稠感。弟子服虽然硬朗,但吸水性似乎不太好。然而,这并不是真正的问题。钱是。真正的医生的服务是昂贵的,即使她求助于街头小贩兜售药膏和药膏,她也需要一些钱来支付他。
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简单地窃取一些资金。这并不难。她多年来一直靠扒窃和其他盗窃行为生活……但如果她被监视怎么办?这毕竟是一次考验。有可能,甚至很可能,她现在正被监督考试的人监视着。对于更强大的修真者到底能做什么,她还是知之甚少,所以她只能依靠那种耳语般的道听途说。凌琪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向路人打听哪里可以找到医生。这应该不是问题,她最终决定。宗门带走了她,知道她是谁、是什么。而且,她怀疑这并不完全是真的。不然的话,三路尽头怎么会出现圣殿,这座城市又为何如此安静?偷窃比她记忆中的还要容易,不仅仅是因为她实际上有一把合适的刀来切断钱包。当她的手指摸索着口袋和钱包时,她的标记从未注意到任何事情。人们在运动中总是那么容易被解读和预测吗?让她吃惊的是,她的手和手指的移动速度有多快,她适应目标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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