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潘文光来了?
木秀笑道:“许知州是官府中人,素来在沧州城塑造的形象那是两袖清风,除了办公事,几乎不会涉足我们这样的风月场所。是以他待会定会乔装打扮而来。”
听木秀的口气,许知州定然是金满楼的常客。
“好,潘文光既已来,那便给潘立礼松绑,带他到雅间。”
潘立礼被松绑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即艰难地将自己的手伸回面前察看。正当他预备伤心欲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双手的十根手指头都好端端的长在原来的位置上。
他惊愕不已,满眼惊疑地看着红漆小盘里那根血淋淋的手指头。
秦想想当着他的面,大喇喇的戳了戳那根手指头:“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足以以假乱真。”
潘立礼对秦想想是恨之入骨。在遇到秦想想以前,他觉得小娘子都是天真无邪,贞静美好的。他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小娘子手上折了。
秦想想笑眯眯的:“潘大郎君可是知道待会怎么做了吗?”
潘立礼气急败坏:“我此前说的那些话都不是我的本意,你们定然是对我用了迷/药。”
“是又如何?那供词上面,可有潘大郎君的手印。”嗯,兰娘子的迷/香可真好用!
“不过在一切的真相没有查明之前,我是不会将这份供词拿出来的。只要潘大郎君配合得好,我保潘大郎君安然无恙。”
潘立礼一口黄牙都要咬碎了。
潘文光见到自家大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又有些担心,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儿子:“礼儿,他们可有为难你?”
潘立礼很不想提起自己被威胁,然后将什么事都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的事情,只得含含糊糊道:“没有。”
见儿子安然无恙,潘文光放下心来,望向木秀:“木东家,这定然是一个误会,犬子可是金满楼的常客……”
木秀拧着眉,怒气冲冲:“能是误会?常客又如何?若不是我外甥女机警,令郎早就将我外甥女给糟蹋了!我这外甥女自小我便是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养大的,生得如花似玉的,岂是令郎这种人能肖想的!”
木秀生得五大三粗的,他的外甥女竟生得如花似玉?潘文光有些怀疑。但当他看到儿子的眼神,他笃定下来,儿子这回,是真惹事了。
潘文光正想着,忽地听得从屏风后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抽泣。接着有小娘子的声音劝道:“娘子,你别伤心难过了,舅老爷会替娘子作主的。”
木秀道:“潘大爷,你可是听见了?从发生这件事起,我外甥女就受惊过度,哭泣不已。像她这般娇贵的小娘子,我要两万贯的赎金不多吧。”
两万贯还不多?潘家虽然有钱,但也不是冤大头啊!
但潘文光不敢说出口,只赔着笑:“都是我教导犬子无方,让木东家见笑了。”
“我怎地笑得出来?”木秀怒气冲冲。
这时候潘文光听得屏风后面又传来一声分外委屈的抽泣声,让人听得心都要碎了。
潘立礼面无表情的想,这京师里来的小娘子,都有两副面孔。
木秀越发的生气:“两万贯怕是还哄不好我金尊玉贵的外甥女呢,你可知,她平时戴着的头面,都是价值不菲的!”
木东家咄咄逼人,潘文光都有些招架不住了,许知州怎地还不来?
大约老天是看他太可怜了,金满楼的茶博士总算来报:“东家,许知州来了。”
木秀果然猜得没错,许知州果然是乔装打扮一番才来的。
许知州戴了个幂篱,穿着灰色袍子,遮遮掩掩的进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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