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残雪,雨过天青见小荷!”
南宫问月顿时有一种被人戏弄的感觉。
廖浩海轻嗅其香:“南宫兄,这感觉还不错呢。”虽然盛扁食的器皿不大好,但扁食看起来是真不错。
他迫不及待吃了一口。
“咦!”是真不错!
南宫问月也尝了一口,味道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这样普通的一碗扁食,竟被秦大娘子做出了口感浓郁却又不失鲜香的味道。
廖浩海顿时觉得方才的一百贯给得有些冤了。
他就该相信秦大娘子的!秦大娘子是秦婉婉的姐姐,秦婉婉如此美好,样样精通,那秦大娘子能差吗?当然不能!
他正要朝南宫问月确认评价,忽地听得有人大声问:“店家!你们食肆是做什么吃的,价钱又如何?”
廖浩海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几个穿着短褐、身材粗壮的汉子。这些汉子的面容偏黑,冷风一吹,一股汗臭味直冲过来。这些汉子,一看就是在码头做活的脚夫。
添香忽然从不真切的感觉,跌回真实的生活中。
南宫问月和廖浩海是翩翩贵公子,将脚店衬托得都高贵了几分。可这些脚夫一来,立即将脚店打回原形。
她一丁点都不想招呼那些脚夫。
幸得海叔豁着牙,大声回答:“各位客官,咱们秦家食肆今儿卖扁食,可荤可素,荤的卖二十文一碗,素的卖十文一碗,任君选择!”
一个脚夫指着南宫问月面前的瓷碗问:“他那碗是荤的吧!我闻到了肉味!闻着倒是不错,给我来一碗!”
拢共有五个脚夫,见状纷纷附和道:“我也来一碗荤的!”
他们似乎是饿极累极,进店后坐在板凳上,一个个的不动弹了。
廖浩海偷偷的看他们,只见他们的衣衫是补丁摞补丁,脚上的鞋子吧,都已经不能再叫鞋子。就两根带子堪堪缠在脚上,可有可无。他们压根就没穿袜,脚上黑漆漆一片,不知是泥还是原来的肤色。
“喂,你看够了吗?”廖浩海正看得入神,一个汉子朝他喊道。
他大小也是个官,廖浩海正要摆出官威,桌子下南宫问月踢了他一脚,廖浩海不得不朝那汉子扯出一个笑容,收回了目光。
五碗扁食很快做好了,廖浩海看得正切,上面的肉丁似乎比他和南宫问月的要多些。
这秦大娘子搞的什么鬼?
这五碗扁食却是秦想想和王婆子端上来的,红袖和添香躲在灶房里没出来。
方才呵斥廖浩海的汉子瞟了几眼秦想想,笑嘻嘻道:“哟,这店家小娘子长得还挺水灵的呢。”
秦想想笑了笑:“多谢大哥夸赞。”
廖浩海又蹙起眉来,这不是明晃晃的调戏吗?秦大娘子竟然不当一回事?
他正想出声,桌下南宫问月又踹了他一脚。
廖浩海不干了,正要拍桌而起,秦想想朝他走过来:“廖评事、南宫先生可吃好了?”
在大盛,别的官名老百姓可能不大熟,但开封府和大理寺的低阶官名,老百姓还是挺熟的。毕竟经常在京城里捉拿嫌犯以及查案的差遣官,还是让人心生畏惧的。
廖浩海当即看到那汉子立即收回了有些色迷迷地看着秦想想的目光。
尽管好像被秦想想借他的名头狐假虎威了,但廖浩海觉得怪舒服的。看来秦大娘子倒是有几分狡猾。
这样的小娘子,在世事无常中,比起那些性情刚正的,更容易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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