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关税,还不至于被罢官。最多是罚些俸禄便罢了。可偏偏那回圣上怒火滔天,林高森很快就被罢了官。
凶杀现场很快被封锁起来了,仵作背着工具来验尸,廖浩海站在窗台边往下望去,楼下是一条幽深的巷子。
他的手下正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在四周寻找着凶手逃跑的痕迹。
但似乎看起来一无所获。
像是还有什么事没做……廖浩海忽地想起来,罗大郎君的母亲说罗大郎君在小秦楼!可方才他是去抓捕罗大郎君的,作为罗大郎君的母亲又怎会如此痛快地说出儿子的下落呢?
他竟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或者……他是被别人有意引到小秦楼来,亲眼看到林高森死于非命的。
小秦楼的老鸨和龟公,还有今晚陪着林高森的舞姬凌铃儿都被叫来单独审问。
“林郎君啊,与我们小秦楼颇有交情。”老鸨倒是痛快承认,“他才华横溢,又懂得怜惜小娘子们,从来不拖欠银钱,这样的郎君,谁不喜欢?林郎君自从被罢官之后,便常来小秦楼吃酒,也不多事,闲了便指导小娘子们编舞。我们小秦楼刚出的《花冠舞》便是林郎君编的呢。廖评事,妾身愿意出一百贯,悬赏那凶手。”
这老鸨倒是表现得义薄云天。
凌铃儿则娇艳似花,身段窈窕,哭哭啼啼的:“林郎君最是怜惜妾身,妾身今晚身体不舒坦,不能陪他,他也不在意。方才妾身过意不去,点了一盏茶,让贴身丫鬟青锦端来与林郎君,推开门才发现林郎君倒在地上……”
“她如今人在何处?”
给林高森端茶的丫鬟青锦浑身颤抖着,在另一个丫鬟的陪同下走到廖浩海面前。
“这条霞色的披帛,可是你的?”廖浩海问。
青锦点头。
小丫鬟明显被吓坏了,说话哆哆嗦嗦的:“奴婢给林郎君送茶,一开门,就看到林郎君躺在地上,奴婢吓坏了……”
“你可看到凶手的模样?”
“禀官爷,奴婢不曾看到房中还有其他人……”
廖浩海蹙眉,他之前听到有人喊“杀人啦,杀人啦”,不似是女子的声音。
青锦也摇头:“不是奴婢喊的。奴婢都吓坏了,哪里还有心思喊。是从这里路过的一个郎君喊的。”
“你可知晓他是何人?”
青锦摇头:“他喊了两声便跑了。奴婢不认得他,像是新客人。”
“若是要你指认,你可认得出来?”
青锦仍旧摇头:“奴婢当时都吓坏了,只记得当时那郎君,穿的是黑色的靴子……”
时下时节,京师里穿黑色靴子的郎君不要太多。
廖浩海叹了一声:“我上来时,只看到你的披帛,并不曾见你在此处。你方才又去了何处?”
门大开着,窗户开着,凶手很容易逃逸,混进人群中。
他看了一眼底下人头济济的小秦楼大厅堂,觉得脑瓜子开始疼了起来。
“奴婢,奴婢害怕,就,就爬着去找赵娘子……”
赵娘子就是老鸨。
赵娘子给青锦作证:“她刚找到妾身,廖评事便来传我等了。”
小盛走过来,在廖浩海耳旁悄声道:“廖评事,开封府来人了。他们说,此案应当由开封府管。他们还说,咱们大理寺的手伸得太长了。”
廖浩海挑眉,这以前开封府嫌杀人案烫手得紧,怎地这次还来抢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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