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里装着耳铛、手镯等物,都是从同一家店买的,因为买的次数多了,他还让店家多送他一根空心银簪。
这些饰物都有印记,京师有时候很大,有时候似乎又很小,只要有心人去查,一查便知。
罗大郎君的脑子变得空白一片。
这些东西他早就该处理了的。只不过他心中存在着侥幸,觉得丁大娘子本来就有心疾,又是不起眼的小娘子,谁会在乎她的生死?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沉甸甸的荷包,忽地鼓起勇气,竟是一头朝荷包猛然撞去。
停在小朱楼门前的马车,忽地震动起来。
一个吃得醉醺醺的男子看着马车,吃吃地笑起来:“京师真好,真是,无奇不有。”
马车里,廖浩海跌在车壁上,惊魂未定:“他是不是疯了!”
穆霆沉着脸,将明显撞晕了的罗大郎君拎起来,看着罗大郎君脑门上瞬间鼓起一个鸡蛋大小的大鼓包。
“没死。”他探了探鼻息。
廖浩海看着穆霆,忽然笑起来:“估计明日,范御史又得参我一本了。诶,这罪名多了,竟是不觉得有什么了呢。”
“廖评事倒是乐观。”
“不然还能怎样?”廖浩海一摊手,“忧愁也是一日,快活也是一日,不如快快活活的过。不过这厮可如何是好?”
“罗大郎君既重伤,自是先得医治啊。”穆霆的目光意味深长。
马车晃晃悠悠,直奔穆霆所住的“院子”。
启程前,廖浩海撩起帘子,不觉意地看了一眼外面。
小秦楼前仍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他心想,只是不知,那些人里,有多少是看客,又有多少是皇城司察子,还有多少是南宫问月的线人。
过了今晚,又会掀起多少风浪?
罗大郎君一直到了“院子”,都没醒。
姚二郎和朱三郎抬他下来,陈泽和朱参赞讶然:“他这是怎么了?”
“罗大郎君倒是想效仿别人撞柱壮烈身亡,只可惜马车的车壁不够硬,是以只昏了过去。”穆霆随口答道,而后问朱参赞,“朱叔可还有金创药?给罗大郎君敷上一敷。”
朱参赞有些犹豫:“这伤势看着不大严重,抹点豆油便行了,用不着金创药。你们不替他松绑吗?”
“这厮惯会逃跑,绑着他是最好的。二郎三郎,好生看着他。我送廖评事家去。廖评事新近许是得罪了小人,须得严密保护才好。”
他一个大男人用得送?更何况外面还有他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小厮呢。廖浩海正要拒绝,却见穆霆朝他使了一下眼色。
噫?这是?
廖浩海咳了一声:“那就劳烦穆世子了。”
陈泽无可奈何的瞪眼:“世子身子初愈,可别太劳累了,早些回来才好。”
廖浩海像是没看到他的眼色,厚着脸皮出去了。
他刚上马车,就听得到穆霆吩咐洪五:“将廖评事安全送家去。”
廖浩海还没反应过来,穆霆人就不见了。
廖浩海:“……”
所以他做了一回穆世子的借口?
不过穆世子也太不地道,偷溜出去查案也不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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