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我说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话。”
秦想想挑眉,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眼睛很美,此时眼中虽然带着些水光,却毫无波澜。
穆霆的心直往下沉。看来秦大娘子是知晓的,她一直都很清楚她在做什么事。
她可知晓,若是果真发生篡位之事,这大盛的国土,即将会是如何恐怖的一番情景?
或许她是知晓的,或许她并不知晓。但不管如何,她从头到尾都和他没有一句实话。
和周家二郎君的亲事,也是权宜之计吧。或许她早就知道周二郎君会死,周家会拉着配阴婚,而她则借机将周家搅得不安宁。
他忽地有些失望,没有再提那件事,只道:“昨晚太过匆匆,竟是没去探望义妹。秦娘子若是得空,便帮着我去看看她罢。”
“好。”秦想想答应下来。
“秦大娘子,刘医工来了。”红袖站在外头道。
“他来作甚?”秦想想有些诧异。
“刘医工说刚好就在附近看诊,碰到香儿,香儿便请他过来。”红袖说。
也罢,刘医工医术精湛,让他替穆霆诊脉也是好的。
刘医工看到穆霆,毫不意外,一放下药箱,就替穆霆把脉。诶,秦家食肆天天有病患,他都习惯了。
“诶,郎君脉象,似是有些怪异啊。”
他又替穆霆检查伤口,不过才看了一眼,脸色便大变:“郎君竟中了此毒!”
刘医工替穆霆检查伤口时,秦想想是走得远了一些避嫌的,刘医工声音极大,她自是听到了:“刘医工,此话怎说?”
刘医工道:“此毒虽然不令人马上致死,但伤口溃烂永远不能痊愈,每隔一月伤口溃烂处便扩大,最后扩大至全身,叫人身心俱疲,痛苦而亡。”
秦想想一愣。她没想到穆霆身上的伤竟会这般严重,而他还一直带着伤,四处奔波……
穆霆微微一笑:“刘医工莫要吓唬秦大娘子,我没事。”他说着,一边给刘医工使眼色。
刘医工这人却十分的直来直往,压根就没看到穆霆的眼睛都快眨抽筋了,只径直道:“不瞒秦大娘子,此毒老夫见过,还曾眼睁睁地看着病患无药可医,痛苦而亡。”
穆霆:“……”这位刘医工可是经常被人揍?
秦想想走过来,眉头拧着:“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刘医工摇头:“当初毒发身亡那位,还曾是皇亲国戚,连太医局都束手无策。”
“这是狄族人惯用的毒。我曾中过一次,最后痊愈了。秦大娘子莫要担心,京师虽没有解药,但燕州是有的。”穆霆说。
刘医工神情激动:“这可是真的?若是老夫有生之年能看到此毒有解,此生无憾矣。诶,郎君原来是燕州人士,那何时启程回燕州,可方便带老夫一同前往?”
穆霆尽量让自己唇角保持上扬:“还得再过一段时日。”这刘医工可真是让人生气。
秦想想眼皮轻垂,不省得在想什么,一直到刘医工走,都没有再说话。
幸得范香儿很快就回来了,秦想想才开口道:“世子请更衣罢。”
穆霆乖乖的进房更衣,却听得秦想想在外面吩咐范香儿:“香儿,请马叔套车,将穆世子送家去。”
这可不行,他本来就是偷偷的来见她的,怎地能叫秦家人送他回去?
穆霆急得连衣襟都没系好,疾走两步,将门扇打开,叫唤道:“秦大娘子,不必了!”
秦想想下意识转头,映入眼帘的,是穆霆敞开的、虽然受伤但是还很有看头的……咳,她怎地就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她怎能见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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