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成渊脸上的笑意消失。
他无奈地苦了脸,“糟了。”
看来老头子已经知道太子府发生的事了。
待他回到家,定然要兴师问罪一番。
他家那个老头子最是看不惯他,每次见他,总是吹胡子瞪眼。若不是有娘亲和舅舅护着,藤条都不知道要打折几箱。
他磨磨蹭蹭站起身,期待母亲这次老年得子,一定要给他生出个弟弟。
到时候老头子的精力必定能分走大半,他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成渊叹息一声,一副壮士赴死的模样,“罢了,我先回去了。”
“姣姣,你记得喝一副驱寒药,仔细些别受了风寒。”
“好。”景姣姣起身,送他到院子里。
看着成渊远去的背影,眉头蹙起,明显有些不安。
景昭眸色越发狐疑。
总觉得这两人似乎过于亲密了些。
他轻咳一声,别扭地安慰景姣姣。
“放心吧,别看成渊平日里不务正业,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做事却十分稳妥。”
就像当初太子被打一事,到现在都没查出来是他做的。
景姣姣回过神,有些不满的撅起嘴。
反驳道:“成渊才不是不务正业呢!”
“他为人洒脱不羁,侠义心肠,与那些只知追名逐利的人,自然不同。”
她轻哼一声,掩饰住脸颊的热意,转身进了屋子。
景昭奇怪地动了动唇,心里莫名有些酸酸的。
哭笑不得道:“这个小白眼狼。”
对待一个外人,竟然比自家哥哥还亲近。
虽然心里有些酸涩,景昭也未曾多想。
他思量片刻,小声交代沈棠。
“娘子,这几日我有事外出,若是有人前来,你帮我遮掩一下。”
他如今伤好一事,只有亲近的人知晓。这个消息,暂时还不宜暴露。
“好。”沈棠表示明白。
她目送景昭离开后,转身去了叶氏的院落。
姣姣这件事情,还是要告知母亲一声才是。
让母亲心里有个准备,也好过她从外人口中知晓这件事,到时候受到惊吓。
……
次日午后。
沈棠与景姣姣一同,陪着叶氏吃午膳。
正在用餐,就见门房匆匆来报。
“老夫人,族长带领各房几十号人,在府外求见,让您带着小小姐亲自出去迎接。”
“什么?”叶氏猛地起身,惊慌道:“他们怎么来了?”
还摆出这样大的架势,明显是来者不善啊。
一旁的景姣姣浑身紧绷,声音发颤,小声道:“母亲,女儿大概知晓他们所为何事。”
“族中那些人,一向最重视女子的贞洁体面。昨日我落水,名节有损,他们如何能容得下我。”
“此次前来,怕是要逼着母亲做抉择,处置女儿呢。”
她六神无主地红了眼,心里闪过一丝不服。
她从不认为,所谓的贞洁清白,就该主宰女子的一生。
那些古板的教条,大多不过是掌权者为了控制女子,所利用的工具罢了。
他们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禁锢女子的躯体,折磨女子的精神。
这些磋磨,并不比鞭子和利剑的伤害,低上半分。
景姣姣倔强地扬起下颌,“母亲,你不要担心,这件事,女儿自己面对。”
母亲性子柔弱,这么多年,被父亲和哥哥护着,怎么能面对那样凌厉地逼迫。
叶氏闻言一怔,坚决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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