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的说,但晴樟手放在小腹之上,轻轻动了动。
云枝放下碗,为她擦拭嘴角:“晴樟,虽说,生育是女子的天职,但我们……”
晴樟却笑了,笑意从嘴角蔓延到整张脸:“我不知多高兴,姑娘,你不知我多高兴,以后终于不用再受这样的折磨了。”
她笑得仿佛真的很开心,眼里却雾蒙蒙的,云枝心头酸楚,俯身抱她:
“嗯,我也为你高兴,往后如果想养孩子,世上还有许多无父无母的孤儿。”
大夫昨日临走前说过,晴樟身体亏损过大,以后绝无生育可能。
但云枝打心里觉得,在这个女子的身体不能被自己主宰的时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可以,她也想永绝后患。
她决不允许自己,生下云峥的孩子。
外头热闹起来的时候,雪桐去药堂取回药,云枝嘱咐她好好照顾晴樟,才带着佛手离开。
她坐在马车里按揉生疼的额角,寻思着应该给榆阳弄的房子买两个仆人,以后好好照顾晴樟。
身上没钱了,先回家去取。
“吁——”
佛手停好马车,撩起车帘,低声道:“家里好像有别人的……”
话音未落,叶典从里打开门:“姑娘,世子等您一夜了。”
云枝睁开眼睛,看向从院墙里冒出头的海棠树。
云峥坐在打开的上房里,看着云枝提裙走进来。
视线从她沾了泥污的裙摆慢慢上移,直到那张憔悴的脸。
美人就是美人,如此憔悴,依然那么好看。
古有西施,浣纱而令河鱼羞愧躲避,大抵便是如此。
天大的怒火,在看到这样一张动人脸庞的时候,也消歇了大半。
他自认十足的压抑了脾气,低声问:“彻夜未归,做什么去了?”
云枝恍若未闻,经过他身边时没有任何停留,仿佛没看见他这个人。
少年怒火升腾,起身抓住她手臂扯回身前:“我问你话呢!是不是太纵容你了,让你连晚上都敢不回家?”
云枝跌倒,少年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云枝端正跪好,沙哑开口:“我年少时,身边有个十分忠心的丫鬟,大小姐打我,她便为我挡着、受着。”
云峥松了手,垂眸看着她。
“大小姐不喜,便将她发卖去了烟花之地。”
“奴婢幸得世子垂怜,攒了些银钱,便去将她赎了出来,她怀孕了。”
“虽身世不堪,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置了处宅院给她养胎,将家里温补的食材送了些过去。”
她抬起头,凝着泪悬而未落,自下而上仰望着高俊的少年:
“谁知燕窝浸泡过高浓度的红花,她昨晚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
云峥瞳孔急剧收缩,忽的俯身将她紧紧抱住,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枝下巴搁在他的肩膀,眼泪顺着鬓角滑进他的脖颈,痛不欲生:“她是代我受过……”
“别说了!”
云峥将她抱进内室,胡乱的亲吻掉眼泪:“别怕枝枝,我不会让你发生那样的事!你相信我!”
云枝柔若无骨的依偎进他怀里:“世子,你抱抱我,我好害怕……”
云峥紧紧抱着她,闭上眼睛:“你放心,我会保护你,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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