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前来的官差所说，基本都是之前刚刚改立新君时动乱年代被人卖进来的清白人家的女儿，然而身为清倌人的她们却并没有遭到强制的买卖。
看来这份功劳应该就是属于他们这些青楼里的“老人”们了。
“没有因为自己淋雨而想要撕烂他人的伞，能保持这种初心倒也算得上是高尚。”
“可惜……这个时代，呵。”
微微叹息一声，他已经基本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有官府在的时候没人敢整幺蛾子，但是后台一旦垮掉，这些小姑娘就成了一些心理变态的地方豪强以及高官显贵眼里的香饽饽。
他眸中闪过了一丝冷冽，但是很快就再次隐去，虽然现在他也算得上是一方枭雄，但是站得越高，自然某些不愿意向下层人民展示出来的罪恶也就显露的越多。
感受到了新东家眸中的寒意，香织心头一紧，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但是没办法，她只能强忍，脸上还要与这人虚与委蛇。
“走吧，带我去二楼转转，顺便……见见那些姑娘们。”
声音淡淡的，但是听在香织的耳朵里却比寒风还要更加冰冷。
她右手紧紧握住裙摆，暗自叹息了一声，只好点头应道：“柳公子请跟我来，姑娘们都梳妆好了，就等着您的大驾光临呢!”
她笑容依旧，只是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
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这里就是提供给身份显贵之人私人空间的包房了，通常用作宴请宾客或者在姑娘们的陪伴下独自小酌。
当然，其中一些房间也作为艺伎们的卧室使用。
上了二楼，右拐就是一间最大的包房——潇湘馆。
拉开门，其中的装潢并不凸显华丽，而是透着一股清雅和幽静的氛围，几名淡抹浓妆风情万种的女子已经在这潇湘馆内站好。
她们有的身姿丰盈，看起来颇具妖娆，而有的则是身段玲珑，小腰盈盈一握，还有的气质绝尘，面色清冷有一股弱柳扶风，林妹妹似的美。
见到柳观道前来，纷纷俯身行礼：“见过柳道长。”
柳观道的目光扫过，落在她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随后非常自来熟的坐在了主位之上。
“正好，贫道一上午还没有用饭，且去传点酒水来，还有你们燕春楼的账簿。”
管事十分恭敬的点了点头：“道爷您慢着点，我这就去为您去弄些吃食。”
说完，他又看向了那些女子：“明月，明霜，幽兰，还不快些伺候着!”
“是”
几名女子十分恭顺的走了过来，其中几个还各自取出了自己的乐器。
“柳公子且稍等片刻，奴家们为您演奏一曲如何？”
为首的一名身着轻纱的少女说着，轻轻的将手搭在了那造型精致的琵琶上。
柳观道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贫道洗耳恭听。”
说完，他便随手将那位名叫明月的紫衫少女拉到了身边。
明月并没有反抗，只是乖乖的贴了上来。
青楼女子因为签了卖身契的原因，完全由东家掌控，所以从某些程度来说，她们如今算是柳观道的私有物品。
虽然存在赎身权这种东西，但那也只是为了维护青楼主人的既得利益，根本不会将她们考虑在内。
女孩今年刚满十七，身子弱柳扶风，清冷中带着一丝媚态，几乎完全长在了柳观道的审美点上。
很快，酒肉上齐，窗外寒风席卷，但是屋内却一片歌舞升平。
曾经那些让许多贵公子们都无法得手的清倌人们如今却全部来伺候一人，若是传出去，真是能让那些恩客们嫉妒的牙痒痒。
少女的体香混合着脂粉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柳观道没有惺惺作态，深深地闻了一口，随后全身放松了下来枕在了美人的大腿上。
该说不说，这燕春楼里几乎就找不到一个丑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风格。
不过这倒也不奇怪，因为作为整个蜀州最大的青楼，这里的女子们自然要经过层层筛选，进来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然而，就在姑娘们一曲终了的时候，柳观道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我记得那些卖身契中，可不止诸位姑娘们吧？那些小丫头呢？怎么不出来见见。”
话音刚落，领舞的女子身子一僵，表情也变的不自然了起来。
周围的氛围一时间也从其乐融融，变得有些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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