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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番外·吴邪的私人日记(完) (第1/2页)

    【2016.8.24  晴  世外桃源?不,屎外逃远】(这段是杠铃般的笑声续写哈~)

    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可避免的发生。是以在此留下记录,望往后年年温故、年年常新。

    起因是这样的,大约一周前,胖子跟我和闷油瓶商量过一件事,关于镇上领导要来村里展开农副产品生意的视察工作——过年时我一口答应了村支书要搞点生态农产品,后来没管过这事儿,一直是胖子在替我操办,弄的也算有声有色。谁知道村支书嘴快就给捅上去了,领导说什么都要亲自来我们这里参观一下。

    胖子之前因为麻将那档子事抹不开面子,满口答应,就跟闷油瓶商量,看能不能领导来了后我们配合一下,赔赔笑脸,拿出当年张秃子那种劲,让领导有个宾至如归的体验感。

    我心里冷笑,宾至如归么,那您请好吧。来我们这儿那可能不只是回家,没准眼睛一闭就到老家了。

    当时闷油瓶没有任何表示,我也以为事情已经翻篇了。没想到,今早领导就来了。

    彼时闷油瓶正在院子里晨练,我还在屋里回笼觉,胖子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出去了。

    我是突然被院子里的哭喊声吵醒的,揉着眼睛走出去,就看到隔壁大妈抱着一只鸡坐在地上撒泼,一边往闷油瓶身上砸鸡蛋壳,一边指着他大骂杀人犯,说什么刑满释放不知悔改,还整天在村里为非作歹,祸乱鸡群。

    隔壁大妈跟我们不对付,是从我来了之后就开始的,但我一直没怎么跟她计较过。我们真正的矛盾始于除夕那天闷油瓶误杀了她家鸡,自此跟我们算正式结下了梁子。

    周围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村民,看样子她今天非得把这事儿拖到领导面前闹大才行。

    她老公是镇里财务局的,比我们提前一步知道领导今早几点就要来。我眯眼,立马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这时,她忽然指着闷油瓶骂了一句有妈生没妈养。

    我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连牙都没刷,嚼了个口香糖,踩着拖鞋就出去了。把闷油瓶拉到我身后,对着她就露出一个我那些年练就的熟练笑容,“您刚说什么?我们家这位耳朵不太好,你跟我再说一次吧。”

    之前我几乎不怎么露面,出现的时候也基本是外套长袖裹身,跟她还算客气。

    但这会我穿着睡觉的背心往她面前一站,脖子和胳膊上的疤也没打算遮,大妈直接吓了个激灵,噌的从地上弹起来,小跑退进人群。

    我双手抄裤兜,象征性往前走了两步,抬眼睨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大妈抱着鸡的手开始颤抖,走过来把鸡举高,让我去看鸡屁股后面秃了的毛,指着闷油瓶控诉道:“它是鸡啊!哪懂什么人的道理?早上不过就是飞到你家院子里了,他差点又杀我们一只鸡!”

    我看了闷油瓶一眼,他没什么表情,转身就去屋子冲凉去了,看样子刚晨练完不久。这是他的习惯,晨练完必须连头发一起洗一遍。

    我收回视线,皮笑肉不笑道:“它不懂,你懂么?”

    大妈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它不懂事,你他妈逼的懂不懂啊?”我掏了下耳朵,不耐烦道:“多钱?我买了。”

    大妈整个人处于懵逼状态,估计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竖起两根指头道:“8、80。”

    “40。”我冷冷看着她,掏出手机,单手捞过她手里的鸡,看都没看,一发力,鸡脖子掐断就丢回她怀里,然后朝她勾了下手,“付款码啊,赶紧的。”

    她手忙脚乱接住鸡的尸体,刚要慢吞吞去摸手机,视线跟我对上,突然手一撒,大叫一声,哭着冲进人群,喊道:“钱我不要了!我要去告你们!”

    我冷笑看她,然后就听到胖子老远喊我的声音。

    慢悠悠晃到院子门口,人群自动分成两道,给我把路让开,胖子笑着领着一群人走过来,脸色就变了,小跑着过来把我拉到一边,“什么情况?”

    我把刚才的事给胖子学了一遍,胖子一下也爆了,冲过去指着大妈破口大骂:“欺负我们瓶仔是吧?我看你他妈才是狗娘养的!今儿胖爷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的杀人犯!让你他妈比的一天张口闭口的犯贱!”

    村支书左顾右盼,站在领导旁边,像一只无措的鸡崽子。胖子已经和大妈厮打在一起,他看了一圈只好朝我跑过来,低声道:“小吴,你们怎么搞的?不是说好今早领导要来的吗!”

    我笑了笑,指着被胖子拧住胳膊趴在地上叫唤的大妈,淡淡道:“有些面子可以给你,有些面子给不了。”

    村支书不明所以,再看了一会儿,赶紧让人上去把胖子拉开,转身对着领导讪笑,一行人围观了一场互殴,最后不欢而散。

    大妈被村民们搀着到村里的医务室包扎外伤,胖子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呆坐了半天,最终捡起地上的鸡,“嗨,本来就没想掺和这档子破事儿,这下好啊,轻松了,咱们愉快隐居。你等着,中午胖爷给你们炖鸡。”

    我看着他嘴硬,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铁了心想竞选妇女主任,这事我帮你。”

    胖子眼睛都亮了,“真的?天真你打算出马了?不隐居了?”

    “和隐居不冲突。”我拿着扫帚清扫起院里的垃圾,“你那天说的对,大隐隐于市,我经历了看山是山到看山不是山,现在应该回到看山还是山了。”

    胖子搭住我的肩膀,低声道:“你能想通就太好了。那我有个计划,你跟不跟?”

    “什么计划?”

    胖子朝着隔壁院子努嘴,“她家鸡圈后面不有个小型化粪池么,趁她不在,咱给她炸咯,看她还敢不敢为非作歹。”

    我思索了一下,在胖子的怂恿下,点头答应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俩眼神一对,立马胖子就从院子角落的狗洞里刨出一个塑料袋,我甚至来不及思考他什么时候藏在这里的。就看他把袋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几根小型雷管,是他自己把雷管拆了后套壳重装的土制炸弹,威力很小,也就比二踢脚大一点。

    胖子看着我,气压丹田,模仿着领导的气势雄厚的笑了一声,“小吴同志,我要点名表扬你们,为村里除去祸患。”

    我学着他的声音也浑笑了一声,“小胖同志,请带路吧——”

    出发时我俩意气风发,回来时满身糊着屎。

    隔壁大妈居然没去医疗室直接回来了。我俩刚把雷管扔进去躲远,还没听见响,就被她提着粪桶从头泼到脚。

    接着化粪池就炸了,大妈一脸惊悚冲了过去,我跟胖子根本来不及复仇,拖着一身屎渣跑出她家院子,走一路淌了一路黄色的屎水。

    我跺脚骂他,“操你奶奶的馊主意!”

    “给自己积点德吧,我奶要活着那都多大了。”胖子拍死一只苍蝇,用指甲盖儿一弹。

    回来这两步路上我已经被恶心吐两次了,再看胖子,他比我还惨,头发上的屎一缕一缕结成了条,胳肢窝下面能搭一苍蝇窝。

    闷油瓶正在院子里处理鸡毛,我和胖子出现的时候,他眼神里明显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惊讶。

    胖子朝他做了一个夸张无比的动作,接着开始渲染我俩刚才如何如何为他报仇的丰功伟绩,听他形容的我感觉我身上已经冒起佛光了。假如我是闷油瓶肯定当场就给他跪了,然后把全身家产都交给他。

    可惜闷油瓶不是我,而且我瞬间就明白了胖子的小心思,他这番鬼话纯粹是为了掩盖自己想把屎渣甩到闷油瓶身上的小动作。

    闷油瓶不动声色避开了胖子所有近距离的接触,胖子无奈放弃,然后看我一眼,想让我把小哥“传染”。

    我心说你看毛看,咱非得干这种缺德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么?

    胖子就用眼神回复我:必须干。

    我白眼拒绝了他,走过去把闷油瓶拉到了我身后,让胖子滚远点。

    然后空气就安静了。

    闷油瓶身上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我瞬间松开手,小心看了他一眼,他没什么反应,撂下一句“在这等着”就折回了房子。

    接着,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水从头上倾泻而下,小瀑布似的往下流。抬起头,我透过水雾看到闷油瓶站在我和胖子身前,一手拎着一只桶。

    那天上午,继被泼屎之后,我和胖子又被闷油瓶拎着浇了一个小时的水。

    也是那天之后,我们和村里的关系更加恶化了,但邻居大妈对我们的态度逐渐好转起来。据胖子说,是在我洗澡的时候,闷油瓶提着那只鸡上门,当着大妈的面亲自上手表演了给鸡开膛破肚。期间一句话也没说,但回来时大妈多送了他一只鸡。

    回想起来,那天中午炖的鸡格外香。

    【2016.9.1  阴  想】

    那层窗户纸,至今也没能捅破,闷油瓶依然每天在我床边打地铺,天不亮就没了人影。每天他像上班打卡一样,准时跑山,准时出现吃早饭,然后就和胖子一人一把竹椅坐在院子里。泡茶,泡脚,看天。

    但他管我抽烟却逐渐管的严起来,当然,这中间我自己也有在竭力控制。

    胖子去年带来的几条云烟,我甚至连它们的屁沟都没舔到一下,就全被闷油瓶收缴了。

    想抽烟,浑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想抽烟。

    我魂不守舍坐在坎肩送来的木墩上,盯着闷油瓶的侧脸放空,连他什么时候转头看我都没发觉。

    “你很焦虑。”忽然,闷油瓶对我道:“吴邪,你在想什么?”

    我瞳孔涣散,烟瘾犯到一定程度,整个人意识恍惚,喃喃道:“想抽烟。”

    闷油瓶起身去屋里拿出他卷的那种土烟,帮我点燃递过来,喂到我嘴边,我吸了一口,眉头就皱起来,“不是这种。”

    忽然我心底涌起一股怒火,但无处发泄,只好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小哥,我出去透会儿气。”

    闷油瓶看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

    我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往门外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闷油瓶之前带我去的那个悬崖边的躺椅上。

    这里被打扫的很干净,我刚要一屁股坐下去,发现躺椅的缝隙间,卡着一根烟和一颗大白兔奶糖。

    四处看去,并没有闷油瓶的身影。

    我深深吸了口山间清甜的空气,雀跃起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上烟,狠狠吸了一口。

    这根烟对我现在而言弥足珍贵,我恋恋不舍的抽完,又把糖拆开塞进嘴里。这时,身后响起树叶的沙沙声,回头一看,闷油瓶缓缓向我靠近。

    我欣喜的朝他挥手,“小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来这?”

    他嗯了一声,走到我身边站定,看着对面宣泄沸腾的瀑布,对我道:“以后你焦虑时可以来这里。”

    他会提前为我准备好一根烟,和一颗糖吗?

    我心里猛的痒了一下,但挠又挠不到,试探道:“那要是我每天都焦虑呢?”

    闷油瓶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无奈。忽然俯身压过来,手穿过腋下把我拎了起来,自己坐在躺椅上,把我放在了他的腿上,说道:“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我转过头,挑眉看他。

    他用行动给了我答案。

    当天是他背着我下山的,之后一周,我的确再没有劲上山了。

    【2016.9.15  晴  中秋小聚】

    张海客一行阴魂不散,一大早就舔着脸再次出现在雨村,放话要举办张家的中秋家宴。

    原本我计划带胖子和闷油瓶回杭州跟我爸妈吃顿晚饭,小家过节就行了。包间都已经定好了,现在凭空多出一大家子无业游民,看样子全都张着嘴等饭。我瞬间就有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闷油瓶对这场莫名其妙的家宴没什么表示,他最近作息很奇怪,每天晚归,有时候好几天不回来,不知到底在做什么。

    张海客脸皮极厚,大有我们不出钱举办这场家宴就在房檐上吊死的意思。虽然他们带来了很多礼品,光月饼就提了二十盒,不知道准备撑死谁。再有香港的各种药酒和保健补品,我想破头也没想明白个中关联,他们是觉得自己族长到了年纪么,这种孝敬方式其实大可不必,下次还是带点‘土’特产更合心意。

    我在院里支开桌子,拿出白纸,让胖子准备好笔墨。张海客凑过来好奇看我,“你做什么?”

    我头也没抬,“写讣告啊,你们准备吊死多少人?这里房檐不够结实,我建议你们换个地方,来吧,都排好队,留下自己的名字。”

    “照你这么说,有件事还需要你为族长操办一下。”张海客道,“族谱需要重排。”

    “你自己为什么不做?”我奇怪看他。

    “因为很麻烦啊。”张海客说道:“你知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看到你屋里放着一些书籍,如果你想研究张家,资料我可以替你搞来,那族谱?”

    “可以。”我看着他,“但家宴你们族长没空参加,今晚他得跟我回杭州。”

    张海客带来的基本都是海外张家人,大部分在香港做生意,我跟张家人之间实在无话可说,除了张海客话比较多,其余人往院子一站,确实很像电影里演的那种黑道片,光上午这一会,隔壁大妈已经探头往我们院子里看了好几次。

    偏偏闷油瓶并未出面明确表示,他的钱都在我这,一来二去,操办这一大家人的中秋团圆饭的任务就落在了我身上。

    想了想,最终我给餐厅打了电话,又加订了一间大的包厢。还是把这些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比较安全,二来席间闷油瓶也方便来回走动,张家家宴他作为族长也确实需要出面一下。

    傍晚时分到达杭州,带着闷油瓶和胖子在餐厅楼下接我爸妈。他们出现的时候,我就看到居然二叔也来了。

    胖子立马堆笑上去,舔着脸问候叔叔阿姨好,二爷好,又引着他们上楼。二叔路过我和闷油瓶的时候,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我冷汗直流,硬着头皮递了块月饼过去,说了句“中秋快乐”。二叔早已看透一切,手指在烟头敲了一下,烟灰落在了月饼袋上,没说话,转身上了楼。

    原本这趟只是带闷油瓶和胖子回家团圆一下,但二叔眼中别有深意,似乎是看出了我和闷油瓶关系的变化。本来我是没打算如此坦白的,可他这么一眼直接给我看的菊花都紧了,心说我爸妈那儿没什么,二叔这关绝逼是过不了的,他不得把我连屎都捅出来。

    闷油瓶捏了下我的肩膀,示意我放松,我笑了笑,一起进了包厢。进门前张海客的脸在隔壁包厢门口一闪而过,忽然我脚步一顿,瞬间意识到一件事。

    张海客这张脸,绝对不能被我妈看到。

    这顿饭吃得我坐立难安,我妈喝了点酒,有点上头,再没有过年时候那种拘谨,拉着闷油瓶唠起了家常,一边悔恨自己没有把我教育好,又开始表达对闷油瓶的心疼,最后话题又慢慢回到了我身上。

    闷油瓶完全不需要回话,默默给我妈续酒,时不时换杯茶推过去,我妈照单全收,期间喝多了几次跑厕所,我本来想跟着出去,生怕她撞见张海客,但闷油瓶已经先我一步站起来,搀着我妈出去了。

    胖子拉着我爸讲起了年代故事,我爸听得聚精会神,大有种跟胖子相识恨晚的意思。我爸此人脑回路极不正常,大概是遗传了爷爷吧,眼看着他俩就要交杯酒拜把子了,我赶紧站起来打断他们,碰了杯酒,说道:“我出去看下我妈。”

    迎面碰上我二叔的视线,他似乎有话说,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质询的意思,是问我:真的打算一辈子呆在雨村不回城里了?

    我朝他笑笑,同样眼神回复他:我知道我自己要什么。

    拍了下二叔的肩膀,我推门走出了屋子。

    闷油瓶和我妈正站在外面给客人准备的休憩台,旁边是天窗,衬着外面的夜景,两人倚在扶手上。

    我不由止住了脚步,在前面的沙发上背靠他们坐下,缩起脑袋,静静聆听。

    等了很久,也没有声音传来,只有打火机摁下的声音响起,我刚想起身离开,接着就听到我妈吸了口烟,开始了问话,“小伙子,老家哪儿的啊?”

    我立马转过身,蜷在沙发上,悄悄探头往过看。

    闷油瓶说道:“东北。”

    我妈换上了一口极不正宗的南方东北话:“东北银?抽一根儿呗。”

    我忍不住捂脸,就看到闷油瓶速度极快朝我的方向扫了一眼,嘴角隐隐有一丝笑意。

    我妈推着烟盒,递出一根烟到闷油瓶手边,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又从我妈手里接过打火机给自己点燃。

    我妈吞云吐雾,彻底酒精上头,继续追问道:“那你爸妈也是东北银?”

    我紧张了一下,立马观察闷油瓶的表情,他思考了一下,认真道:“不是,母亲是藏人。”

    我妈吐了口烟,没有追问,继续道:“以后你想来,可以在家多住几天,听小邪说你们喜欢偏甜口,还有什么古菜口味?那是什么?反正没事就来杭州转转,想吃什么让他带你去。”

    闷油瓶微微点头,朝我的方向看来,我立马低头缩进沙发,心说老娘你快住嘴吧。

    我妈抽完一根又续一根,盯着闷油瓶打量了一会儿,忽然道:“小伙子,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总觉得以前在哪见过你。”

    我好奇的看过去,闷油瓶也转头看着我,眼神里同样流露着不解。我耸了下肩,也许是我妈喝多记错了吧,把过年时的画面搞混了。就走过去把她搀过来,朝包厢里走。

    路过隔壁包厢,里面传来张海客等人癫狂的声音,我停住了脚步,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原来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这帮张家人一样放飞自我么?

    忽然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如果那天到来之时,也许这些长手长脚的怪胎,才是闷油瓶最后的归宿。他苦了前半生,我却总想让一切浪漫起来,到那时,让他也可以有家人相伴。

    回过头,我对闷油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去跟张家人打个招呼,然后推着我妈率先回了包厢。

    我妈坐回座位上,已经醉的有些深了,我爸仰着头睡着了,胖子趴在桌上打着呼噜,二叔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也不在了,想来是先一步离开了。

    我看了眼包厢角落里我们提来的月饼礼盒,少了一盒,不由摇头失笑,二叔心里还是软的。

    叹了口气,我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叫了辆滴滴,给闷油瓶发消息,他从隔壁包厢回来,帮我一起扶着我爸妈下楼。

    这时,我妈忽然清醒了片刻,指着闷油瓶激动道:“咦,我想起来了,小邪的满月宴,你是不是来过?啧,不对呀。”

    说完,我妈自顾自陷入了沉默,我跟闷油瓶对视一眼,也沉默下来。

    把我爸妈送到家,和闷油瓶一路散步,沿着西湖看夜景。

    记忆中,我出生那段时间闷油瓶很可能停留在格尔木疗养院,怎么会来参加我的满月宴?于是旁敲侧击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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