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繁琐,在此简略提过。总之这一挖就是三个小时,挖出来的坏土和多余土壤运走,只留下种植土和腐植土待用。接着就是起吊卸车,我简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那颗巨大的土球,生怕它散坨,出现丁点儿的根部劈裂和折断。
种植的深浅要想合适,就得比原土痕平略高一些,我尽量照顾朝阳面,让树弯应尽量迎风,闷油瓶和胖子都过来帮忙,我们把树扶正,保证树冠主尖和根在一条垂直线上。最后就是还土工作,我要送给闷油瓶一间有生命力的树屋,而不是一棵死树,所以收尾工作十分重要。
让他们都去休息,我一个人拿着铲子,把种植土加入腐殖土,按7/3比例混合,充分腐熟后再分层进行填土,用脚踏实,直到填满为止。
到这里,整棵古树移植工作差不多就完成了,我搽了把汗,扶着腰站起来,回头一看,所有人都横躺在地上,显然挖坑是非常累的工作,尤其这个坑的纵深和宽度根本不是一般树能比的。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下午四点了,我口干舌燥,才想起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问了一嘴,苏万有气无力说胖子回去做饭了,一会儿会来给我们送饭。
我拖着腿走远几步,眺望这棵树,树冠非常大,直径已经超过了十几米,到时候民宿盖起来,旁边就是树屋群,我准备在中间建一个中岛台,两边搭起一座廊桥,从我们民宿的二楼闷油瓶就可以直接在树屋和房间里来回穿梭了。
这个创意其实我参考了猫抓板,不知为何,总觉得格外的适合闷油瓶。
四处找了一下,发现闷油瓶还混在施工队里,地基工作基本结束了,钢筋架构全部搭了起来,土也回填完毕。我走过去在他附近停下,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全都浑身大汗,衣服湿透。
我扔给他一瓶水,他拧开瓶盖递给我,我喝了一口推给他,“小哥,歇会吧,今天收工了。”
他摇了下头,“不累。”
我没有说话,看向那棵树,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我们找了块地方坐下,看着伫立在不远处的古树,大家都七仰八叉躺在树下,太阳光穿过树冠,一道道罩住他们,散乱的光线中挣脱出无数细小浮尘。
我双手撑地,发了很久的呆。
闷油瓶安静的坐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起专注发呆。
“等回来后,我们一起把树屋盖起来吧?”很久后,我对他说道。
“好。”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嘴角一直保持着一丝上扬的弧度。
我想,他一定是喜欢我送的这份礼物的吧。
...
【煲仔饭小记·雨村篇进入尾声啦~】
*这棵树实际上今在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茂县。树屋等后面小狗盖完会给出缩略简图~还在设计中嘿嘿。
*第一视角缺陷,只能写出主角的心理变化,之前有宝说一些地方不便看懂,本章胖子和吴邪的对话里,在此解释下胖爷的心理:
铁三角里,如果要论谁的觉悟最高,俺觉得可能只有胖爷。胖爷对小狗俺个人觉得是抱着亦父亦兄的心态的,在胖子眼里,小哥是背负使命的神,但终归只是“半神”,接近神明,但依然在穷尽自己的一生去追随这种使命,如果不是小狗从内瓦解汪家,他的确要献祭自己一生,就好像牧羊人的天职。他的生命太过漫长,某种程度逼近无限,失去了选择有限的权利。
而吴邪,作为寿命正常的普通人,但反而他眼中的自己,生命太过于有限了,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尤其是十年后,他最在意的成了人生长短有限的问题,嘴上再豁达,心底深处也总有一道疤。他在给小哥的生命做加法,但同时,却在给自己的人生不断做减法。
胖子意识到了吴邪对于寿命差的这种在乎,甚至可以说较真。虽然很多事都是吴邪发自内心想做的,但胖爷希望他也能够敞开自己。张起灵可以抓住吴邪手中的有限,与世界建立联系,吴邪同样可以去感受张起灵世界里的无限,不只是燃烧自己去共情哥的人生无意义,而是可以大胆些、放肆些,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而非用死亡惩罚自己。
吴邪的主观感受并非真理,胖子作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看的很真切,知道吴邪的身体情况,也知道吴邪的生命底色其实是偏向悲观和牺牲主义的——
作为一个被宏大缥缈灌注一身的新生儿,在阴谋和计划中步步成长,从胖爷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吴邪的成长经历本身就是一场庞大的思想诱·女干,无数前人用自己的血肉铸成一辆向前的火车,当看到车轮下碾着的无数身躯时,吴邪唯一的选择就是上车。但胖爷希望他明白,不止时代洪流需要他,不止大难临头需要他,田园牧歌也需要他,野草和鲜花都需要他。
铁三角在一起时,张起灵拥有了时间的意义,但胖子却反而希望吴邪可以抛下时间。
胖爷此生也许已经别无所求了,但他希望自己的两个兄弟:一个可以走下神坛,去感受人世间爱的有限,有限才会封闭,封闭意味着圆满。另一个可以敞开无限,无限才会走出,走出意味着从此吴邪的世界里,不只有他们,也有属于吴邪自己的一部分,他希望吴邪明白,爱是可以朝向自己的。
以上,敬最好的铁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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