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捂住了我的嘴,我以为他是不想听我说话,赶紧摆手,但他捂住了我的口鼻后,又捂住了他自己的口鼻,对我点了点头。
我瞬间意识到这是要下潜的意思。
我们一头扎进滚烫的水里,那一下直接头皮都能烫掉了,下潜到后面,可能只有短短几十秒时间,到了后来,那种痛苦的感觉逐渐减弱。我感觉到自己的脂肪都开始分解,整个人变成一团糊状,身上的皮像乌龟壳似的开始变硬。
要死了么?我不知道,只感觉自己正在变成麻辣烫的汤底,而我就是一根被煮到烂熟的萝卜,小哥呢,是东北大葱么?还有别的死法可以选么。
血管里的血液渐渐开始流动不畅,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
很久之后,我动了动手指,吸了下鼻子,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我艰难转动脖子,睁眼看去,就看到前方竟然出现了一道火光,有两个人依靠在火堆旁,但我的眼睛上应该蒙着一层绷带,看不清具体的东西。
大脑有很久时间停止了转动,我轻轻尝试发出声音,声带没有损坏,叫了两声小哥后,很快得到了回应。
闷油瓶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走到我身边停下,替我拿掉了眼睛上的纱布。
我想揉眼睛,但被他制止住了,这时我才看清,我们两个身上都缠满了绷带,我坐起来看了下他身上的伤,确定每一处都包扎到了。
然后我注意到,闷油瓶头发短了很多,前面的刘海直接短到连眉毛都露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意识逐渐回拢后才反应过来,我们的头皮在那种高温炖煮之下,头发还存在已经实属不易了。
想到这,我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松了口气,心说幸好,幸好没变成秃子。
这真的是劫后余生了,我没想过人到中年还能有这种离奇的体验,朝闷油瓶笑了一下,然后我坐在原地发起了呆。
直到闷油瓶拍了我一下,指了指篝火堆旁边。
我像傻逼一样呆呆挪动视线,就看到小花和瞎子靠在火旁边的石头边坐着。
瞎子的状态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小花坐在那里,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他们的样子很像我刚见到闷油瓶时的那种干化状态,我第一次看到小花这种样子,有些不敢认。
但他先开口叫了我,我挪过去,拍了拍自己的脸,看着小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从雨村分开到现在几个月时间,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我立即把我的装备包拿过来,打开,取出装石胆的那些小酒精瓶子摆在地上,然后看了看小花,想上去给他一个煽情的拥抱。
小花顺着我的视线回头看了眼瞎子,叹了口气,推开我,说道:“先别扯淡,有一件事需要和你说。”
我立即坐直身子,摆好倾听的姿势。闷油瓶走过来,也在我旁边坐下,一同看向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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