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笑了一下,然后收起手,对着闷油瓶行了个抱拳礼,然后看着我和胖子,介绍道:“我是张家东南亚分亚的常驻外家。”
东南亚哪他妈来的分亚?
“敢问阁下大名?”我看了眼闷油瓶,不免感到有些心酸,不知道张家外面散落的这些留守儿童中到底还有几个正常人。
他对闷油瓶做了个请的动作,把凳子让了出来,然后才道:“叫我张椰子就可以。”
好可怜的名字。我心说。
胖子在旁边努力深呼吸,然后对他道:“你的名字是娘胎里取的么?”
“哦,不是的。我全名张椰子糖,椰子只是昵称。我是生意人,干一行爱一行,之前我卖牛肉米线的,就叫张米线,这个名字是一个月前刚改的。”
此人履历之丰富,超出我们想象。
据说他是张家情报系统里少数还存活下来的,过去每换一个行业,就跟着换一个名字。
卖洗护用品的时候,叫张洗护。
卖茶叶和豆腐干的时候,叫张茶豆干。
卖水果的时候,叫张果盘。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人本是无形物,渗入各行各业里,看遍世间百态,就可以有无数名字。但这个解释并没有让我们好受些,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百变的张家人。
他看着闷油瓶,笑容灿烂:“你就是族长?”
闷油瓶点了点头,我能感到他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就替他问道:“他是你们族长,你在这里是做什么,张海盐联系你的?”
听到小张哥的名字,他突然想到什么,对我们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掏出一部老年机,在上面按了几下,很快,免提声里响起电话接通的声音。张椰子将手机放在嘴边,朝对面喊道:“天马流星拳!”
对面沉默了三秒,响起小张哥懒洋洋的声音:“我是一包盐。族长接到了?”
张椰子兴奋的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手舞足蹈说道:“接到了,我见到活的了,还有那个,那个族长的禁...”
“小心你的舌头。”对面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三个人对视一眼,我拍了拍闷油瓶的肩膀,示意我们走。
张椰子在后面大叫:“别走啊!我还没汇报情况!”
说实话,张家的情报系统如今凋零成如此惨状,我觉得张椰子功不可没。
他这张嘴比破壁机的转速还强,比起小张哥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离谱之程度,能把胖子和我同时干沉默。你完全不知道此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意思是有什么情况可以和我们说。但张椰子丝毫没有领会其中的意思,从他的马褂里掏出一瓶眼药水递过来,对闷油瓶道:“治眼疲劳的,族长你试试。”
我打断他:“你以前还有个名字叫张眼药水吗?”
“不。”张椰子摇头,一本正经道:“卖眼药水只是我的兼职,那个时期我白天主要做些护卫工作。”
“所以你还有一个名字叫张护卫?”
“张厨。”
我疑问道:“这和厨师有什么关系?”
他挠了挠头,脸上头一次浮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是肠胃的胃,护胃工作。”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