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苏道,“还是打个架子,放在书房好些。悬在梁上万一没放稳,落下来砸到人可怎么好。”
“不过金丝楠的阴沉木,宫里也没多少吧?我一早就盘过内府的库房,里头那些最多打个笔架,车几串珠子。”
金丝楠木难求,一直被用来做宫殿的梁柱。想凑一整套的家具,皇帝也为难。
阴沉木就更难寻了,就连先帝当年,想给自己准备一副金丝楠阴沉木的棺材,寻遍天下都没找到合适的。
最大的那块即便打成棺材,也只能躺一个寻常身量的女子。先帝要想把自己塞进去,得把小腿从膝盖开始往两边弯。
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块阴沉木也被打造成了一个茶桌。上面雕刻了几只黄牛,还有连绵的群山。
这会儿还摆在勤政殿的书房里,赵琚偶尔来了兴致,邀大臣烹茶对弈,算是休息。
赵琚道,“内府的库房没有,私库难道也没有吗?”
“先帝留下来的好东西不少,朕以后也给景昊和华蓥留着。”
这样的大饼,真是古今中外哪里都不少见。她要是真相信了,就白当了两辈子的牛马。
“哪个皇子公主不是您的心头肉,华蓥和景昊有的,景珩和兰陵他们,难道就没有吗?”
“为了您的江山,我可是连十几年情分的姐妹,都给舍了。”
“虽说每一步都是她自己选的,但到底陪了我这么多年。”
“那个蓝氏贼子,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她,想想也怪可怜的。”
“我也不是想为她求情,只是她和蓝氏贼子才认识多久,知道的事情比其他人都少。”
“要是都问清楚了,就给她一个痛快,算是全了我们这些年的情分。”
万寿节的晚宴上,妙莹带着华蓥和景昊他们出了殿门,就一直有朱衣卫的人暗中盯着。
到了他们商量好的地方,接手的人也提前换成了赵琚安排好的。
妙莹不知这些,将景昊和华蓥交给他们之后,一句话都没问完,就直接被人一个手刀打在脖颈上,当即昏迷过去。
董太平一直在外头守着,将景昊和华蓥送回了合欢宫。一直守在边上,半步都没敢走开。
到她回宫的时候,精神紧绷得,额头上全是汗珠。
虽然是商量好的,但真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也还是忍不住后怕。
尤其是那几个朱衣卫的人,动手之时,身上透出来的那股肃杀之气,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妙莹被人架着出去的时候,董太平想到她毕竟是季寒苏的宫女,即便犯了大错,好歹也要问上一句。
这样回去的时候,也好交待。可惜朱衣卫的人并未与他多说,董太平碰了钉子也拿人家没办法。
只是猜测她应该是被关进了诏狱,一日不成结案,便是想死都难。
等了这么几天,再硬的骨头也该抖干净了。能少些痛苦,总比在里头受罪要好。
赵琚挑眉,“只是给她一个痛快?原本以为,你会求朕饶她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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