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了解元大哥哥便欺负不了我;那我今后再中了状元,蔺嘉彦便也欺负不了我。以此类推,若他日我一朝鸿翔鸾起,起做了宰相,普天之下能欺负我的不就只有天子了?”
顾云蔓不由得破涕为笑道:“就属你会耍嘴皮子,真要有本事便先在春闱中拿个会员给我看看。”
“拿便拿,我若中了,便要阿姊给我连着做一个月的栗子糕。”
“何止一个月,便是一辈子我也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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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阴雨连绵,魏老先生又上了年岁,身子骨不比从前硬朗,昨个来讲学之时便是拄着拐强撑着来的,今日怕是腿脚疼得厉害,这才不得不告了假。
这事本该早些告知众人的免得叫他们再白跑这一趟,却也不知是因为路上湿滑耽搁了,亦或是什么别的缘由,待得那小厮传话来,学堂之内人也尽数都到齐全了。
顾望之听了消息,心中不由得有些挂念起魏老先生,虽说她听学尚不足半月,却十足十地感受到了这位老师宿儒的学问有何等高深,字字句句皆值得考究,偏偏用的还是最通俗易懂的表达。
不仅如此,魏老先生待人接物也是极好,半点没有架子,对她也是留心照顾,知道她不喜出风头,讲学之时也只是同她眼神会意颇多,余下的都与其放置课后探讨,实在叫她受益匪浅。
还有就是自从上次一事后,那沈景轩像是缠上她了一般,有事没事总往她跟前凑,颇有想收了她做自己小弟的意思。
既然有家底雄厚的大佬罩着自己,凡事不用自己出头便可轻松解决,她自然也乐得自在。别说,自此之后蔺嘉彦也几乎不怎么找麻烦了,顶多路过的时候狠狠剜她两眼。
顾望之对此倒是很欣慰,终于能定下神来一心搞学习了。
只是沈景轩其人,顾望之严重怀疑这个小孩是不是没交过朋友,烦人指数过高,也过于幼稚,今天约她去聚德楼下馆,明天寻她去碧波湖泛舟,动不动还以扔她笔记为由要挟她。
说实在的,要不是这笔记中有一部分是前些日子她手肘被蔺嘉彦弄伤,顾望城熬了个通宵替她抄完的,她压根就不会理会沈景轩半句。
且因为这些日子同沈景轩走得近了些,不知怎的惹了顾望城不快活,整日拉着个脸色,又是说她曲意奉承,又是骂她阿顺取容的,不过该给她抄笔记领书匣的事倒是一件也没落下。
便是生气了,她腆着脸说两句好话也是好哄得很。
虽说年岁上尚且大了她几岁,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性也浅,单纯得可爱。
“沈小公爷和五弟弟都是这般,虽不善言辞却最是古道心肠,能有他们二人照应着你,我和你四姐姐便放心许多了。”顾云蕙听着自家弟弟讲述着这段时日之事,欣慰地点了点头道。
顾望之称了声是。
“明个便是端午,我和你四姐姐要去祖母那处帮忙,你若无事同我们一起去。”顾云蕙道
顾望之唰地便起了身,僵硬道,“我……我下午约了阿瑶去晒书会,如今瞧着时辰也快到了,我便先走了。”
说罢便逃也似地离开了屋子。
“这阿望,每次叫她干个活跑得比谁都快,真是叫我们养懒了。””顾云蕙无奈地摇了摇头。
顾云蔓轻叹了口气,嗔怪道,“还不是阿姊你惯的。罢了,到底年岁小,正是爱玩闹的时候,随着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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