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钱已到账,风声很紧,弘修文咬上来了,休息一段时间再工作,再联系。”
这条短信让徐学海的感觉很不好。
内容怎么看自己都好像见不得人。
咬着手指左思右想好一会,回了条短信:“我失忆了。”
老黄信息回的很快:“???”
徐学海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时,老黄短信又来了:“病加重了?”
徐学海一头雾水,我有病?
老黄短信再来:“会完全失忆吗?”
徐学海心想没有继承记忆也算完全失忆吧,手指飞快打上:“已经完全失忆了。”不过很快又将这句话删除,重新打上:“医生说是一次性的。”
点击发送。
老黄:“……什么意思?不懂。”
徐学海想了想开始胡编:“医生说只产生一次失忆行为,专业名词我也不懂,反正意思是只失忆一次。”
老黄:“那还好。”
可不能“那还好”,不然怎么解释以前的事全不记得了。徐学海连忙补充:“一点不好,以前的事全不记得了,等于重新再活过。”
老黄:“……”
过了好一会才又有一条短信进来:“这么说……你不记得我了?”
徐学海简单明了的回答:“是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老黄:“见鬼,真见鬼。”
徐学海往床上一躺,翘起腿摇晃着脚丫子:“我很茫然,帮帮我?”心情有点好。
老黄:“等等,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会去看医生?你应该连自己有病也忘记了吧。”
徐学海一怔,是哦,你特么说的真对,连忙打:“在看医生时失的忆。”打完又删,再打:“醒来时在医生那。”
发送,感慨万端,撒谎也是个技巧活。
老黄:“那你怎么回的家?”
徐学海脸都黑了,大哥,你逻辑思维不要那么强好不好?脚不晃了,没心情,撒个谎太难了。
只能继续编:“之前有点症状,所以给自己留了地址和地图。”
老黄:“真是一次性失忆?”
徐学海:“医生是这么说的。”
老黄:“医生叫什么?”
徐学海:“……”
怎么办?
靠蒙吗?
这特么怎么能蒙的对,退一万步,就算蒙对了,对方要是再问你得的什么病呢?
我特么该说是老年痴呆还是长了瘤子?
就算再对,要还是刨根问底是在哪个医院那不就见犊子了。
好吧,谎言就是谎言,永远经不起推敲。
不能让对方这么问下去了,太被动。
想到这,徐学海反客为主:“干嘛,你怀疑我?我特么都失忆了,骗你干嘛,一句话,帮不帮我。”
老黄:“你觉得呢?连我都忘了,你又凭什么认为我能帮到你?”
徐学海抓狂,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他发现老黄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
可能是等待的时间有点长了,老黄的信息又进来了:“作为排名第一的杀手,那些技巧应该成本能了吧,没忘吧?”
手机滑落到床上,徐学海惊呆了。
“杀手”两字实在太吓人了,徐学海实在接受不了,更不愿相信,呆滞片刻后飞快跑进厕所脱衣照镜子。
“我去。”
好一身腱子肉,镜子里的人横看竖看怎样都是一个肌肉计划养成成功的闷骚男人,还是特别成功的那种,无处不彰显出力量。
“我是杀手?”震惊过后徐学海艰难地发送了这四个字。
而令徐学海意外的是这次老黄不再置疑,也没有解释,“见个面,明晚八点,枫叶路咖啡馆。”
结束和老黄的短信聊天已是凌晨一点,徐学海毫无困意,窗外城市灯火阑珊,心情却如歌词一样:其中孤独的一盏是我。
另世的灵魂存放在今世的皮囊里,涌起来的绝不是什么兴奋,而是孤独以及对未来不确定的茫然。
而当世的身份和遗失的记忆又在孤独之上再叠加了一层孤独和恐惧。
我是个杀手,还是一个失去了当世记忆和能力的杀手。
该怎么活?
徐学海不知道,但能肯定一点,自己绝不想继续维持以前的身份,那太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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