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学海在夜半月病待了足足有三十分钟之久,没想到出来后还能看到夜半秋离去的背影。
他没有跟随而去,而是去找夜半月的主治医生张敏然,一位有名的肾病专家。
恰好在主任办公室门前听到了助理医师和张敏然的对话。
助理医师:“那个女孩疯了,都说了不匹配还要割自己的肾,她也不想想,就算匹配了,她也没有钱支付高昂的医药费。”
张敏然:“不用说那么多,该找肾源还是要找,万一她有钱了呢。”
“张主任,她还欠医院十多万呢,而且这太难了,时间上肯定来不及的,夜半月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唉!尽人事吧,不能看着那小姑娘就那么死去。”
没有多听,主治医生有好生之德就够了,徐学海直接推门进去:“钱不是问题,只要有肾源。”面对两人看过来的目光,他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没有敲门,我是夜半秋的男朋友,夜半月算是我的妹妹,我是来付医药费的,顺便问问夜半月的情况。”
徐学海和五十多岁的张敏然沟通了三十多分钟,脚步沉重地去交了二十万住院费,离开了医院。
外面路灯已经亮起,北风冷心更冷。
从张敏然医生的嘴中,他对夜半秋夜半月姐妹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相依为命的姐妹,悲运缠身的姐妹。
简单概括:姐妹俩父母早亡,姐姐一边打工一边求学,生活很悲惨,不过姐姐凭借坚强的意志养大了妹妹,同时考进了名校翌旦大学,然而命运在这个时候再次给了姐妹俩沉重的打击。
在进入大学前的两个月假期里,姐姐拼了命的在外打工,妹妹在一次外出的时候失踪,深夜回到家的姐姐报警。
两天后,大探长靳正浩侦破了一起人体组织贩卖案,破案时妹妹正在手术台上,双肾刚刚被摘去,恰好被行动人员救下送进了医院,坏消息是,行动人员在行动过程中污染破坏了双肾,妹妹彻底失去挽回的机会,姐姐自责差点崩溃。
而且还不巧的是,妹妹遗传了熊猫血,姐姐却是普通血液,姐姐想割一个肾都不行。
“这就是你的过往。”徐学海心里滋味难明,很明白夜半月真要死了,夜半秋多半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有机会吗?
张敏然回答的很清楚,渺茫,几乎没可能,除非有奇迹。
徐学海沉默行走在大街上,满脑子都是夜半月头上88%的死亡率数字。
应该还有机会。
他在心里问笔:“给点用处吧,夜半月的存活机会在哪里?”
笔出现在手中,在空中写字。
“鹞子组血库有Rh阴性血型,守门人可以查询。”
徐学海心中一喜,但很快意识到不对,“我要的不是血液是肾……捕杀鹞子拿肾?”
问句,于是笔给了回答,很简洁的一个字:“是。”
妈妈咪。
笔要我杀人。
徐学海:“滚蛋。”
鹞子是杀手,干这行的不管好坏手上都是染血的,可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徐学海根本不想杀人。
夜半秋和夜半月再可怜也不是让一个想过平静生活的人去杀人的理由。
徐学海很烦躁,沿着马路一直走,肚子饿得咕咕叫时抬头,发现自己站在一栋大酒楼面前,而在酒楼门前围了一圈旁观者,圈中夜半秋正被三个醉醺醺的男人缠纠。
很巧。
隔了三十多分钟还能遇到。
徐学海混在人群中听了一会就明白了事情起因。
很简单,从医院出来的夜半秋失魂落魄,撞到了从酒店出来的男人,三醉汉啥事没有却非要夜半秋赔钱,目的不言而喻。
徐学海心头莫名火起,过去二话不说一阵雷霆拳脚,三醉汉齐齐趴到地上,他拉起夜半秋就跑,身后隐隐传来叫好声。
为什么要跑?
因为不想和执法部门打交道。
俩人跑在夜风中,风吹起了黑发,露出夜半秋的真颜,她的目光落在徐学海的背影上,任徐学海拉着手不停地跑。
彷徨无助离她而去。
烦躁不安离他而去。
似乎都被风吹去。
这一刻俩人的心都落于平静。
“我知道你妹妹的事了,这事我会帮你。”
徐学海走在前面,没有回头,语气平静,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嗯。”夜半秋没有感到意外,同样平静,一个“嗯”字嗯出了天经地义般,也许是溺水人遇到了一棵好心的稻草,也许是在离开医院前回到病房被一束光照进了卑微的心,击碎了内心的坚持,她不想抗拒了,也无力去抗拒了。
“我想通了一件事。”徐学海笑道:“直面生活,困难会畏惧,逃避生活,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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