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埃弗里不认为父亲奥古斯塔斯·埃弗里会真的对他在霍格沃茨的转变毫不知情。
很可能,在他开始疏远克拉布等人的次日,那些家长的猫头鹰就带着信飞向了埃弗里庄园,向他的父母致以问候并委婉的问起原因。
纯血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明确的是,至少他们的小圈子是利益共同体。
埃弗里突然的转变难免不会让克拉布家族的人背后猜测是否来自奥古斯塔斯·埃弗里的授意。
老埃弗里只是向这些老合作伙伴们表示“孩子长大了,不知道什么想法”以及“我保证这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后,并没有对埃弗里发起质问或是表达不满。
对于父亲的反应,埃弗里松了一口气之余又说不出的憋闷。
他从小就沉浸在父母的溺爱之中,家人总是会包容他。
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有些事情明明是错的,没有人告诉他,于是他就一直那么做了。
如果“埃弗里”这个姓氏足够让他一辈子犯蠢也没关系,但显然……
就像现在,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并没有对自己的“任意妄为”表示指责。
尽管在奥古斯塔斯·埃弗里先生的眼中未看到丝毫失望,他的胸口却感觉不堪重负,呼吸不畅。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持续到他的手指离开了门钥匙,眼前的世界经历了一阵天旋地转,再度清晰,埃弗里庄园那熟悉的黑色大门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在逐渐昏暗的黄昏中,他的眼睛透过岁月斑驳的大门,捕捉到了那些以往视而不见的细微之处。
大门上的花纹被锈迹斑斑地侵蚀着,一片片剥落的黑漆像是时间的痕迹,心中积压的情感终于在此刻找到了宣泄口。
“父亲……您什么都不知道。”埃弗里鼻子发酸,每个字都透露着即将泪崩的破碎感。
“什么?”奥古斯塔斯·埃弗里先生,正手扶大门准备进来,听到这话瞬间愣住,满脸的惊讶。
“我说!您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这半年来,我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从以前的生活中挣脱出来,决定要改变点什么。”埃弗里低下了头,声音哽咽:“您也不知道,我怀着多大的决心,付出了无数努力,忍受其他人的不解和嘲讽……“
“离开了克拉布那些人,是因为那样的朋友只会拖我后腿!试图接近斯拉格霍恩院长,是因为我知道我需要认识更有价值、更值得交往的人……”他的话语中透着苦涩,眼泪开始模糊了视线,但心中却透出了一丝清晰:“可是,哪怕我拼命努力,甚至放下了自尊去讨好别人,但依旧什么也改变不了……我依旧无法加入鼻涕虫俱乐部,不能参加魁地奇校队,甚至考试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埃弗里擦了擦眼睛:“您知道吗?我回到家,看着我们的埃弗里庄园逐渐衰败,氛围也变得愈发沉闷……”
“我只是个废物!您应该对我感到失望!”埃弗里无法忍耐,抬起头冲着父亲咆哮起来:“而不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还像以前一样安慰我!求求您,责备我也好,惩罚我也好,做点什么……”
说到后面,埃弗里几乎泣不成声。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老埃弗里坚实而有力的拥抱。
“不知道你圣诞节回去后经历了什么,但我为你感到骄傲,孩子。”奥古斯塔斯·埃弗里先生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欣慰:“你的母亲和我以前一直认为你还没有长大,所以这些年里,我们一直对你精心照顾,觉得还不到时机。但现在看来,显然在我们还不知道的时候,你悄悄长大了。我真的很高兴,你开始懂得了肩上的责任,展现出一位埃弗里应有的勇气和担当。”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我好像什么也改变不了。”埃弗里嘶哑着说道,用袖口擦去眼角的泪痕,但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无法止住。
“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即使是现在的我,也经常会遇到无能为力的时候。”奥古斯塔斯·埃弗里先生满脸慈爱地望着成熟许多的儿子:“真实情况是,不仅仅是埃弗里家族,纯血巫师的势力正逐渐减退,我们高贵的血统越发难以延续,人数稀少。这也让我们纯血在争夺魔法界的权利和资源时,处于劣势,所以不得不抱团。”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群卑劣的泥巴种!”奥古斯塔斯·埃弗里先生言至此处,脸色因深深的愤恨而扭曲:“正是由于他们污染了原本纯净伟大的巫师血统,让肮脏的血脉涌入魔法界,诱使更多的纯血巫师堕落。他们如同蟑螂与老鼠,繁殖蔓延,让整个魔法界陷入混乱!”
因为这些低贱的泥巴种,纯血巫师才逐渐凋零,直到变得孤立无援。正是因为他们,我们纯血巫师失去了原本就应该受到的尊敬与崇拜。如果不是这群肮脏的泥巴种,魔法界又怎么会需要躲在暗处连自己的存在都要隐藏起来?
那些泥巴种就根本就不配进入霍格沃茨学习魔法,不,他们应该受到不可饶恕咒的制裁,应该被逐出魔法界,然后在痛苦与折磨中向梅林忏悔,忏悔他们污染了巫师的高贵血统,忏悔他们的傲慢无知,窃取了本属于我们的魔法——他们本应俯首于我们纯血巫师之下!”
埃弗里微微仰视着他的父亲,突然间,一阵陌生与畏惧在他心头涌起。
此刻奥古斯塔斯·埃弗里的面庞扭曲得近乎狰狞,牙关紧咬,眼中流露出一股几乎恨不得能将那些泥巴种生吞活剥的怨气。
虽然埃弗里自小身为纯血巫师,对于那些泥巴种自然充满了鄙夷,但他的内心,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情感涌动。
然而,正当他听着父亲的话,脑海中浮现出那些画面时,他心底的某个角落仿佛被触动,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在他心中蠢蠢欲动。
“不过,不用担心,孩子,泥巴种得意不了多久了。”
当对泥巴种的愤恨得到了短暂的满足之后,奥古斯塔斯·埃弗里先生的话音转了个弯,脸上重新露出了一丝笑意。
“父亲,为什么这么说?”
“本来,这消息我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就告诉伱,但你今天的表现,已经让我确信,是时候让你参与到家族的重任中来了。”奥古斯塔斯·埃弗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确实,你马上就要十四岁了,你的祖父和我在这个年纪,早已与其他人家族的纯血女巫订下婚约,开始学会承担家族责任,我不该在把你当孩子了。
尤利,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话,你须向我保证,绝对不可以透露给其他人。”
“我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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