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的手好些了吗?”
韦恩知道,他指的不是自己原本的手,而是那个康价的替代品。
就在昨晚,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那个小小的聚会上,一个冒失的学生不小心将一杯咖啡泼在了他的假肢上,滚烫的液体浸入千燥的木头发出滋滋的怪响,很快卸下了木手上面变形术的伪装。
虽然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但在场的学生们还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还好。”他一边说着一边请邓布利多进来坐下,挥一挥魔杖让炉子上的茶壶自己去泡茶,自己却仍有心情开玩笑:“晾干以后,基本还和从前一样好用,我每晚都不忘给关节处上点油.……就是昨晚入睡的时候,总能闻到咖啡香。”
“听说乔纳森如今在对角巷开了间店,雇佣妖精为客人打造一此特别的武器,我想对于妖精这种特殊的族群来说,要铸就一只灵活的银手也不是什么难事,也许你可以上那儿试试。”
“哈,不瞒您说,邓布利多教授,就魔法部的那点薪水和抚恤金,我可不好意思过去找他讨个折扣。”
邓布利多教授笑了笑,这时炉子上的水已滚热了,旧茶壶飘了过来,为他的茶杯斟茶,邓布利多又往茶杯里加了几块糖。
“教授还是老样子,喜欢甜食,连茶里都要加糖。”韦恩心想。
但邓布利多的目光也还是那么锐利,似乎总能将他的心事看穿一样。
“你脸色不太好啊,韦恩。”他轻声说,“你又在为那些过去的事情困扰吗?”
“倒不是因为这个,邓布利多教授。”
韦恩端着茶杯坐在他对面,轻轻冲着杯口吹气,让那些热气袅袅升起,好不让教授看清他躲闪的眼神。
“如今困扰我的另有其事一一也许是我在马人办公室那个清闲的地方待太久了罢,这些课业和教案竟让我有些难以招架,梅林的胡子……我做学生的时候,可从没想过教授们每天有这么忙。真不知我们那时候给您添了多少麻烦。”
邓布利多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回忆似的,微微笑了笑。
“我记得你还末毕业的时候,可说不上是个调皮捣蛋鬼呐。”
“他们都说我太循规蹈矩,不像个格兰芬多。”
韦恩也跟着浅笑道,“反而是伊……”
提到那个名字,他的话便夏然而止,脸上的笑容也淡了。
邓布利多教授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即使是现在,我也记得她对我念《泰科·多多纳斯的预言录》时的模样。”韦恩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他的声音听上去疲惫不堪。
“A Son cruelly banished(男儿被残忍地流放)\/ despair of the daughter(女儿哀伤绝望)\/ Return, Great Avenger(勇士复仇归邦)\/ with wings from the water(展翅从水中飞翔)”
“是的,我记得。“邓布利多说,“还是她当时站出来,说这个预言与默然者有关。”
“她从小就有这方面的天赋,毕业后我们都认为她应该去神秘事务司,去解读那些预言球。”韦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茶杯,仿佛要把它看成灰一般:“但她坚持要跟我一起做傲罗,她说她在水晶球里看到了她的末来,看到我们一起并肩战斗.…….可她没有告诉我,根本不是那样……”
“韦恩。”邓布利多教授打断了他的话,“这是伊莎贝拉自己做的选择,你不必为此愧疚。”
韦恩握着茶杯的那只手微微颤抖起来,他仿佛能感觉到炽热的火焰又在舔舐他的手指,灼烧那个早已不存在的地方.虚无的疼痛一直蔓延到心脏,他咬紧牙关,一声也不吭。
“你还好吗,韦恩?”邓布利多关切地问。
“我很好,教授。”韦恩很快地答道。
他抬起头,抿紧了嘴唇,下巴紧绷着显出刚毅的模样。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他那只还在颤抖的手:“如果你感觉不适,不妨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我可以代你。”
“不,我没事,邓布利多教授。”他坚决地说,“我可以继续给孩子们上课。”
“但你今天要给他们讲博格特。”邓布利多教授用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望着他,“这节课不能没有实践内容……他们必须学会面对自己的恐惧。”
“而且你也知道,这种事情越早越好。”
“我没有问题,教授。”他固执地道,“我。我会让他们练习,是的,练习如何解决一只博格特——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说着望向一个衣柜,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里面的东西动了一下。
邓布利多于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那就好。”他说。
“教授,如果您没什么事的话。”韦恩站起身来,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您看,我这里还有许多待批改的作业。”
“噢,噢.……这是当然了,”邓布利多教授了然地点点头,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可要我说,孩子们的作业永远都批不完,送走一批又来一批,如果你在这里待的足够久的话,你很快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他说着,用那双睿智的眼睛望着韦恩:“可话又说回来,你打算在这里继续干下去吗?”
韦恩心中一紧。
就在昨天上午,他收到了魔法部的信函,通知他霍格洪茨将会于近期暂时解除封闭,并在新年假期过后结束调查。
如若在此之前他仍旧没能找到对梅乐思提出指控的有效证据,这位大名鼎鼎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就要一直留在霍格沃茨任教了,再也不会出现任何“身体不适”的情况。
也因着这个缘故,他心中焦急万分。
那间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从里到外他都已经检查遍了,说不上什么可疑。那枚窥镜总是滴溜溜地转,可往往找到的只是一些擦边球的玩意儿,老狐狸梅乐思一向很谨慎,绝不会在这里留下什么把柄。
最终,他决定去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晚会那儿去碰碰运气。
那里的学生都不是泛泛之辈,或是身家庞大,或是消息灵通,或是手腕灵活,他相信总能打探到一些关于梅示思的事情一一为此,还被热咖啡溅湿了他最昂贵的一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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