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就当做是钟云杰迎娶冯婉娘的聘礼。
当然,主要还是看钟云杰的面子,为了给钟云杰长脸。
当时冯博涛正愁没有合适的地方办书院,推辞了几下也就收下了。
他当然知道这都是钟云杰的面子,所以从那以后看钟云杰也就没那么碍眼了。
当着钟云杰的面,冯博涛还是爱搭不理,可背后没少和人夸自己这个女婿又博学又知礼,是他最得意的门生。
小时候钟灵毓跟着母亲曾来南江城小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对这个书院还算熟悉。
书院总共有五进,有一条南北直通的大甬道将五进院子连了起来。
第一进是书院的仆妇门房住的地方,还有临时的马棚和车棚。
第二进和第三进是夫子们讲课的地方。
第四进是藏书阁,有近万册书卷。
第五进是夫子们办公和休息的地方。
钟灵毓二人沿着记忆中的甬道,穿过一道拱门就进入了第二进院子。
钟灵毓记得第二进是大一点的秀才上课的地方,第三进才是像钟灵秀这个年纪的童生上课的地方。
于是带着冷月继续穿过院子中线的拱门,进入到了第三进的院子。
院子里没几个人,钟灵毓一眼就看到了在廊下低着头无精打采的钟灵秀。
钟灵秀的一旁还站着一位夫子模样的中年男子。
男子一身灰白色的长袍,长袍的干净整洁,只是颜色发白,衣袖隐约可见磨损。
再看男子的长相,年纪约莫四十多岁,桃花眼,远山眉,比较正派的长相。
就是一缕山羊胡似缺了一个口子,焦黑的样子,像是被火燎了,看着有些凌乱。
男子的手里还拿着一把竹制的戒尺,在钟灵秀面前比划。
钟灵毓走到跟前,才听到这个夫子模样的人说的话。
“你这个泼猴,仗着你外祖父是这个书院的院长,平日里学习不踏实也就算了,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竟顽劣到拿我取笑。”
“我这胡子,辛辛苦苦留了两年,每日仔细伺候着生怕断了一根,今天竟然毁在你的手里。”
“今日,就是你外祖父来了都不好使,我非得让你长长记性不可,把手伸出来!”
钟灵毓缩着脖子辩解道,“霍夫子,真的不是我干的,应该是我表哥冯少轩……”
“还敢狡辩,我明明看到了就是你的背影,咱们泰山书院只有你穿的是天青色的外袍,还有竹子的花纹……”
可怜他的胡子啊,他中午不过在桌子上趴着打了个盹,还没有睡踏实,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睁开眼来就发现自己胡子不知被谁点着了。
他赶忙用茶水把胡子的上的火浇灭,待他追出门去,看到的就是一道水绿色的背影,衣服上隐约有竹子的花纹。
这全书院上下,只有钟灵秀一人今天穿了这样的衣衫。
不是他还有谁。
见钟灵秀不伸手,霍夫子再也没有耐性。
他伸手强硬把钟灵秀瑟缩的的小手拉出来,高高举起手里的戒尺就要打下来。
钟灵毓瞟了一眼在暗处藏着的那道身影。
出声阻止道。
“夫子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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