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雨,徐正清也不打算闲着,或者是她只是单纯的觉得无聊。
在村子里的日子,让她每天除了想填饱自己的肚子以外,再也没有其他想法。
而在幼保院,她再也没有饿过肚子,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好笑。
有父有母吃不饱,无父无母吃好饭。
她甚至好几次都想把大丫带过来,至少在这里,她可以吃饱穿暖,还有大房子住。
可是徐正清不能,就算这里再好,徐正清也记得,这里是幼保院,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无依无靠的。
除非官府愿意管你,那么你还有一点好日子过。
官府不管你,你就只能指望别人的善心过日子。
在村里,至少还有村长在。
大丫好歹是村长的孙媳妇儿,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归不会太难看。
再一次说服自己之后,徐正清趁着雨小,提着柴刀去了竹林,不一会儿就砍了一堆竹子过来。
看着徐正清又在折腾,大妹二妹欲言又止。
在她们看来,什么都没有读书重要。
徐正清这么聪慧的人,又有县太爷看重,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珍惜,努力读书呢?
然而徐正清自己清楚自己,她从来都不是聪慧的人,不过是多了一辈子的经验,灵魂跟身体的年龄不匹配,这才看上去有点儿特别。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早晚都会露馅儿。
她是要读书,但更要生活。
读书只是让她生活过得更好的一种手段,并不是她唯一重要的。
徐正清砍竹子是想要做点工具。
首先是鱼竿。
商店的鱼竿,徐正清已经看过了,徐正清觉得,最便宜的那种她也能做,钓不到大鱼,弄点小雨总没问题吧?
东西都是现成的。
弄根竹子,砍去旁枝,顶端绑一根麻线,麻线上绑一根鸡毛,头上绑一个鱼钩。
不过徐正清是没有鱼钩的,她打算自己做一个,材料就是二妹的绣花针。
这个举动对于二妹来说无疑是痛苦的。
绣花针并不便宜,一根绣花针要二十文。
可是徐正清前几天花了二百文,给她买了一盒,足足十五根,这让二妹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而且徐正清为幼保院做了这么多,即便她没有买过绣花针,她要是真的要,二妹也不会拒绝。
可是二妹真的不希望徐正清做这种杂事,就不能好好念书吗?
然而徐正清明显有自己的想法,大妹和二妹只能相视苦笑,心里万般无奈,却又说不出口。
徐正清倒是没想那么多,对着两人说道:“我在干活的时候,你们拿了毛笔去练字啊。不用墨,也不用纸,就沾水在桌子上练。二妹姐你天赋很好的,说不定可以考个女官呢,就算碰不上恩科,考个秀才也是好的。”
考官身是需要等时机的,但是考秀才和举人是有固定时间的,基本上四年一次。
因为秀才和举人是不需要安排官身的。
只是说跟官府有关的岗位都需要功名,并不是说有功名了,就必须安排工作。
所以很多没有抢到官府工作的秀才举人都在当教书先生,这好歹也是个体面的工作。
还有的秀才甚至会去给人当账房,这在读书人看来就是很不体面的工作了,但是对于老板来说又很有面子,所以秀才甚至举人若是愿意当账房,薪资往往很高。
毕竟,人家给你工作,相当于要钱不要脸了,你薪资要是再不高点,谁给你做事。
至于秀才和举人为什么会混的这么惨,也是有原因的。
老前辈立法的时候很有先见之明。
本朝立法规定,只要家里有田,就必须交税!
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高官贤臣,只要你名下有土地就必须交税。
甚至时不时会派人私下去核对当地的田地资料,万一有不对的,当地的官员官吏从上到下都要受罚。
每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对于秀才和举人来说就是一场盛典,因为会空出很多适合他们的职位。
至于有品级的官员,那就不是他们可以染指的了,中央一直都有备用的官员,随时可以上任。
而秀才和举人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优待的,至少他们不需要参加劳役,而且可以见官不跪
大部分科考的人肯定不是为了这两个优待,都是为了当官。
哪怕是个村长也行,要知道村长可是乡村土皇帝啊,在一个村落中,权利还是蛮大的。
只是职位需要等,哪怕你考上状元也是一样。
所以,即便秀才举人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用,但是考的人依旧很多,能考中的人却少之又少。
听到徐正清这么说,二妹激动骄傲的同时,又有些惶恐。
“不,不不,我,我哪有……”
不等二妹说完,徐正清就继续说道:“你和我不一样,我是被赶出来的,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会被认为德行有亏,这在仕途上是致命的。我只想弄个秀才的身份自保,而你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得更远。是想要惶恐不安一辈子,还是飞黄腾达,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已经给你们机会了。”
说完,徐正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说到底,她和幼保院的人也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只不过出于同情心,加上本身实力不足,需要互相依靠着过日子罢了。
她想要让自己过得更好,所以改变了自己生活的环境。
幼保院的人感激她,那么更好,至少相处起来轻松一点。
可徐正清也没有强行改变她们的想法,毕竟,生活是属于她们自己的。
徐正清离开之后,大妹对二妹说道:“二妹,小正说的很对,你很聪明,别的不说,我觉得你真有机会考上秀才。有了功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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