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话,连头都没有回过,蒋璐瑶对太子妃行过了礼,就低着头走了。
太子妃与蒋梦瑶又回到了客圈中,没过多会儿,花园里传来消息说是花圃都张罗好了,请各位贵人前去观赏。
太子妃亲昵的牵着蒋梦瑶的手,与大家一同去了花园之中。
耳中不乏吟唱菊花的诗句脱口而出,要么就是形容这菊花如何高洁,要么就是形容这菊花有多么芳香,这些再平常不过的话听在蒋梦瑶这个被现代文化浸淫了太久的人来说,委实听着有些重口,不禁慢慢的离开了这圈子,找渐行渐远,走到花园最角落处的凉亭坐下了,准备算了时间,等好吃饭的时候,再凑上去和大家汇合。
可还没坐下多久,就听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王妃难道不喜欢菊花吗?”
“……”你才喜欢菊花!!
蒋梦瑶回头,以为是谁,却是冤家对头家的媳妇儿闫氏,心中对这姑娘的意图表示十分的怀疑。
与她笑了笑,就当是默认了,闫氏也在她身旁坐下,蒋梦瑶觉得她肯定有事,果然,过了片刻之后,闫氏就说话了。
“有些话真的难以启齿。但是若不说,我家婆母可真就没了活路了。”
蒋梦瑶不解的看着她,只听闫氏继续说道:
“我娘家是南平郡王府,这个姐姐是知道的,我家先祖与成安郡王是同期的战友,龙虎峡营救先帝一事,便是我家先祖与成安郡王所为,两人在事后皆被皇上赐了丹书卷,封了郡王,只是成安郡王是京城人士,故世居京城,我的先祖是南宁人,故回了南宁,封号也是南平郡王,我嫁入戚家也是平安郡主提议的,我嫁来之时,并不知晓太夫人当年之事,只是隐约听下人们谈起过,只言片语,并不全面,只知道太夫人所为之事,很不得人心就是了,自从成安郡王归去之后,成安郡王府也就败落了。”
闫氏说到这里,声音不禁有些哽咽:
“这些话我只当姐姐是亲生姐姐才说的,在家是半句都不敢提的,从前戚家有成安郡王撑着,所以处处皆通达,如今没了郡王,太夫人也没了依傍,戚家的生活是越来越不好了。别看我今日穿的这般鲜亮华贵,其实这都是我娘家带来的,戚家男丁虽多,可是皆随太老爷脾性软绵,读书又不是料子,戚家女孩儿也早已嫁做人妇,不再管娘家之事,我的婆母前些年患了病,需每日三两人参吊气,可是如今的世道,人参是越来越贵,三两好些的人参价格都能抵得上三两金了,这些年为了给婆母吊气看病,我们大房将家中几乎都掏空了,我的嫁妆也贴补着用了,可眼看人参就快吃不起了,我家婆母每日在家以泪洗面,只说当年若不是太夫人做了那些缺德事,如今好歹还能求一求姑妈相助,只是姑妈与戚家早已不相往来,戚家也没有脸面求姑妈相救,姐姐,求您回去向姑妈说说,让她看在老太爷的份上,救一救我的婆母,救一救她的弟媳吧。”
“……”
蒋梦瑶听她说了一大堆,终于弄明白她想说什么了,大意就是,戚家那个母夜叉平安郡主的长媳,就是她娘戚氏的弟妹,这个姑娘的婆母,得了重病,需要人参吊气,可是这些年人参价格涨的飞快,她家快吃不起了,所以,想求她娘救命。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只是令蒋梦瑶没有想到的是,这姑娘千方百计混进太子府,就是为了和她说这些。
想起了戚氏和她说的恩怨,蒋梦瑶一时也不敢随口答应,就说道:
“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要不我回去问一问我娘,这些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上一辈的恩怨,咱们就别搀和了。你既是太子妃的舅家姐妹,为何不求救于太子妃,反而来向我说呢。”
闫氏忧伤一笑,回道:
“虽说是舅家姐妹,可是,毕竟她此时是太子妃,我若为了婆家之事求她,将来就真的别在京城中立足了,怪只怪我们戚家满门,竟不能出一个有用之人。”
蒋梦瑶自然知道闫氏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戚家若是有一个人长进,在成安郡王还没死之前就入了朝,做了官,那今日的情况可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只是戚家这些年,不仅没有半个男丁考入科举,就连学问学术也未曾听说过有戚家的名声,她分明记得从前听戚氏说过,她的外公戚昀那可是学富五车的一代鸿儒等级的,可是偏偏这一代鸿儒下半生不仅毫无文才泄露不说,就连生的儿子,也未曾继承他半分才华,性格软弱不说,学问也不通彻,当真是想断了戚家书香世家的门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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