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连见都很少见到。
刘裕的眉头一皱,事实上,从小到大,刘裕很少有吃饱饭的时候,饥饿才是他自小时的童年记忆:“胖子,你这怎么一套一套的?这槟榔不是我们穷人吃的东西,还是走吧。我看,他们也没把这东西发给我们嘛。”
刘穆之摇了摇头:“寄奴,你不知道,这些是大户人家的吃法,吃完饭后都要消食的,这些槟榔既然端了上来,就是给我们自取的,走,我们去拿吧。”
他说着,直接就向着摆在大厅一侧的四大盘槟榔走了过去。
刘林宗等人一个个上前拿了槟榔,然后回到座位上,继续谈笑风生,刘裕的心也放了下来,看起来,这东西真的是自己去取的,而且,现在整个大厅里似乎也没有人在乎这些槟榔被谁取走。
刘穆之走向了一大盘槟榔,他那肥嘟嘟的手已经从袖子里伸了出来,准备去取堆在盘子中央,最大的几个槟榔了,而他的两眼,也开始放光。
“且慢!”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刘穆之的身边响起,这个声音让刘穆之刚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刘穆之吃惊地扭过了头,才发现江播的脸上,尽是怒容。
刘裕的心一沉,暗道糟糕,最怕发生的事情还是来了,今天江播和江夷早就看到过刘穆之,却是视而不见,可忍了一整场宴席的江家兄弟,终于在最后还是爆发了。
刘穆之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小舅有何指教?”
江播的嘴角勾了勾:“请问姐夫,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刘穆之的笑容在渐渐地消散:“饭吃完了啊,取几个槟榔来消个食,不可以吗?”
两人的对话声在大厅里回荡着,这时候正在交谈的其他人都停下了对话,齐齐地看了过来,这让他们二人说的每个字,都能清清楚楚地传到大厅里的百余名宾客的耳中。
江播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姐夫,小弟以为,这槟榔,你是吃不得的。”
刘穆之就算是泥人,也有几分火性,脸色一沉:“我怎么就吃不得了?”
江敳一看事情不对,立马站了起来,袍袖一拂,声音中带了几分愠意:“江播,今天是我们江家大喜的日子,不要让人看笑话。”
江夷冷笑道:“不是我们要人看笑话,实在是姐夫自取其辱啊。今天我们本来没有请他,他不请自来,一通胡吃海塞,现在吃饱了又要吃槟榔。我的姐夫啊,这槟榔是成天吃饱饭的人消食用的,你现在成天有几顿饱饭能吃?你就没想过我姐姐现在吃什么吗?”
在场的宾客们全都哄堂大笑,除了刘林宗的脸色平静外,就连站在孙泰身后的孙恩,徐道覆等人也都是笑得合不拢嘴。几乎每个音符,都直钻刘穆之的耳朵里,让他无地自容!
刘裕的双眼通红,鼻孔里喷着粗气,两只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他本以为江氏兄弟只是会说刘穆之几句,尤其是对刘穆之没带夫人来加以责难,但没有想到,这二人竟然在这样的场合如此羞辱自己的姐夫,刘穆之的声望,于今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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