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仔细瞧瞧,我便是那代王府的‘小王爷’,还记得么……”
“你便是代王府的‘小王爷’?”王睿不解之色更浓!
鄢小公公只得又将帽子戴上,皱起了双眉:“游击将军的脑子当真是摔坏了,怎的连这事儿都不记得了!当时刘公公手头上紧得狠,便遣了我来寻将军,可那时鞑靼人已然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南下了,将军手上也不怎么宽裕。万幸,当时将军手上还压着部下八千两的‘份子钱’……”
“娘啦隔壁!”
王睿听到此处,终于明白了那“八千两份子钱”的去处,不由在心底大骂。
按鄢小公公的说法,这副躯壳的前主人,当是为了能“合理”继续拖欠部下的“份子钱”,又能对易高二人明确说出那八千两银子的去处,故而才与这鄢小公公演了一场戏。由鄢小公公假扮“代王府的小王爷”,二人因为“争风吃醋,大打了一架”,王睿因慑于鄢小公公“代王府的小王爷”身份,只得“赔偿”八千两银子了事,如此一来,那原本属于易高二人及一众部下的八千两“份子钱”,便“光明正大”的流入了刘谨刘公公的口袋!
节操啊,都去哪儿了!?
王睿再次对“前王睿”刮目相看,他实在没想到这货的脑子会这么好使,能将这“瞒天过海”之计使得这么滴水不漏!
八千两银子砸了出去,既没睡到“百媚楼”的头牌屠千娇,又没揍到“代王府的小王爷”,反而却是被“小王爷”狠揍了一顿,怎么想就怎么觉着憋得慌!眼下,鄢小公公带来的这个消息,倒是让他王睿多少觉着心底平衡了一些:“老子这八千两的账务,至少是做了一回人情了!”
虽然心底大为不悦,王睿在面上却仍只得装出一副淡然神色:“那只是标下孝敬刘公公的一点心意,鄢小公公切莫再提!”
鄢小公公果然又露出一副十分满意的神色:“将军对刘公公的好意,刘公公都记得的!刘公公的意思,将军日后只要在京师安心赚钱,刘公公也不会亏待了将军……”
“记得个屁!”王睿又于心底大骂:“他个死太监,前一刻还想着要宰了老子!”
王睿骂完了,转而又悟出了鄢小公公突然提起这码子事的深意:“前面是恐吓,这回又换做拉拢了。故意提起这八千两银子的‘孝敬钱’,来提醒老子,原来老子同刘公公之间,也是存在着‘深厚的情谊’的!?忽黄虾子去吧!”
心知肚明即可!
王睿又换做一副感激涕零的嘴脸:“标下对刘公公的忠心,日月可鉴,刘公公对标下的爱护之意,那也是天地可表的……”
“嗯哼!”鄢小公公拍了拍王睿肩膀,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游击将军知道就好……”
王睿抹了抹嘴,自己都觉着自己适才说的那些话有点假了……
“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啊!”
王睿望着鄢小公公迈着八字步,逐渐远去,不由在心底暗道。
刘谨这条大腿,目前虽然还在成长阶段,却已显示出了他日后作为一条“参天大腿”的发展潜力。王睿抱着这样的一条“大腿”,只觉着自己的小心脏时刻都在扑通扑通乱跳,但为了逃过迫在眉睫的四月份的火筛再次南下大同之劫,他不得不这么做。同时,刘谨目前显示出来的阴狠歹毒,也更加确定了王睿先借刘谨之力飞黄腾达,再在适当时机对他落井下石、一脚踢开的决心!
“这么条眼镜王蛇,不宜过分相处啊!”
他在心底暗骂着刘谨是眼镜王蛇,但他自己却又安着这样的心思,真不知道该说谁才是眼镜王蛇!
王睿一边想着,不知不觉便回到了自己屋内。
“砰!”
他才推门而入,身后便传来重重的关门之声!
“屋里有人?”
他错愕着回过头来,却见着高皓明正站在屋内大门边上。
“锵!”
高皓明一手拔出大刀,杀气腾腾的冲着王睿怒目而视!
王睿吓了一跳,正欲大喊一声:“造反吶!”却觉着背后突然一阵大力传来。
“噗通!”
易瓜瓜用力将王睿压在了桌上!
“砰!”
高皓明狠狠地砍出一刀,将王睿脑下的木桌砍出了一个缺角!
“亏得老子们还担心你被刘谨那厮给剁了,蹲在门外留意着你。没想到你这厮竟同刘谨坑瀣一气,准备去京师做生意捞银子了!?”
易瓜瓜显得极为失望,他那颗单纯的心灵又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实在是没想到,这才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游击将军又安排好了赖账跑路的计划!
“早就知道你又会赖账,却想不到你这厮这回竟然是想赖得干净,都想着拍屁股走人,直接去京师了!”
高皓明不断的挥舞着大刀,在王睿的脑袋上左右比划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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