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后面喊。
“王爷，夜里要备水吗？”
顾砚安脚步趔趄了一下。
黑着脸回头。
“不用！”
“还有我浴桶的花瓣也撤掉。”
……
“王爷回来了？”
刚走入浮生院，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女声。
他抬头，木京墨一身红裙站在院子里，脸上有些运动后的薄红，青丝凌乱，面若桃花，于月光下美的惊心动魄。
他之前就觉得她适合穿红色。
张扬，肆意，如翱翔九天的火凤。
“木姑娘找我有事？”
他垂下眸子，鸦羽般的睫毛微颤。
木京墨点头：“对，有件事想请王爷帮个小忙。”
她感受着夜里的凉风，想到顾砚安病恹恹的身体，提议。
“外面凉，咱们进屋说？”
顾砚安点头，两人到了书房，木京墨将牌匾一事和盘托出，打苦情牌道。
“那些姑娘都是些苦命女子，我想拉她们一把。”
“但世上俗人太多，混账之辈更是不计其数，我不想她们一辈子活在从前的阴影里。”
“所以才想王爷亲笔题字，堵住悠悠之口，也给姑娘们一条活路。”
顾砚安早知道木京墨并非木府那些为了钱财不择手段之人。
但听到她如此果断抛弃了青楼和赌坊的巨大利益。
还是有些刮目相看。
他看向木京墨，“你确定不会后悔吗？”
她可是为了赚钱，连当刺客这条路都想过。
木京墨知道他指的什么，耸肩微微一嗮。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
顾砚安莞尔。
他想木京墨的心中应该有把尺。
对待恶人她可以毫不犹豫挥下屠刀。
却绝不会将刀口对准无辜或者弱小之人。
不会过分善良伤到自己，也不会过分狠辣伤及无辜。
要做这样的人很难。
但顾砚安觉得木京墨做的很好。
“王爷？”
木京墨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顾砚安回神，看着一脸平静，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件什么大事的木京墨。
冷寂的眼底涌动着些微暖光。
道：“题哪几个字？”
木京墨一愣，随后狂喜，“王爷你这是同意了？”
顾砚安：“木姑娘大义救人，本王岂有推辞之理。”
木京墨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激动的冲上去给了顾砚安一个熊抱。
“顾砚安，大雍有你，百姓福音啊。”
顾砚安听过太多说他是窃国贼的辱骂，头一回听到有人说他是百姓的福音。
再加上木京墨突然抱上来，脸上冷漠的表情几乎要维持不住。
尴尬的咳嗽好几声。
木京墨还以为他不舒服，连忙放开他。
“你没事吧？”
顾砚安摇头，从身后书架拿出干净的宣纸，用镇纸压住边缘，语气尽量平稳。
“说吧，我写！”
木京墨却看着他因为低头而暴露的耳朵。
觑着那红彤彤一片耳廓，如同发现了新大陆。
“王爷，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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