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了。”昔风云回斟了一杯酒给昔兆默,又斟了一杯给自己,“你这次不用跟着我了,让我自由吧。”说完饮了。
“这酒不错,沈国主,昔某告辞了。你保重。”
昔风云来去如风,屋内沈凤箫一声长叹。
昔兆默明白今日一别,自己与昔风云会有很长时间不见面了。心中虽有感慨却也知道,自己的感受较之沈凤箫真是微不足道。
烟火散尽之时,叶衔之刚飘身跃出宫墙南边的树叶尖顶之处。他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手中多了一个粉色纸笺。
一个身影飞向他的相反之处,远远而去。一只小鹰的嘶鸣,欢快而凌利,如突上云霄的烟花。
消逝的人影极快,极是优雅。不用问,是长孙瑾川。
若干年后,有人如此问长孙瑾川。
“你收到的信息不是正月十六仁世国王宫吗?这八月十六是何故?你不疑有错?”
“那天你何故出现?”
长孙瑾川微微一笑,倾着身子举着酒杯,在云阁的池塘畔莲花桌子旁,饮着一樽叫“莫问前路”的酒。
长孙瑾川反问:“尉迟南玦何曾在正月十六约过人?更勿论那地点是仁世国王宫了。”
问者摇摇头,是个青年女子,艳丽的衣裙,面纱是莲花的粉色,还伴着银铃般的笑声。
“那是有人特意改了的。我瞧得很仔细。”
“仔细得超越了常理,却像是尉迟南玦的行事。”
云阁的风仍是甜甜蜜蜜,而他们口中的尉迟南玦却人在域外,沙漠风暴里穿越着。这是后话。
叶衔之落地打开手中的纸笺,借着落下的烟火之光,他见到上面写了两个字:枫谷。
叶衔之没有去追长孙瑾川,他想起之前的吹箫之人。
叶衔之总觉得那吹箫之人非常了解自己,那一曲听得沈凤箫魂魄全飞,心动,身动,于自己也是吃惊不少。
叶衔之博览箫谱,以前喜欢收集些古远的,散落民间的,他知道这一曲高歌,相思断魂,箫声末尽之处曲意幽回,暗含一段传说。
一只箫名动四海,说的便是这个意思。
叶衔之深知他吹不出来这一曲,天下有谁能吹奏他不晓得,正是这不晓得,让他此刻疑询满怀,那是四国都想觅之而不得的箫。它在谁手里?
清泉滴流,缓缓而清脆的水流声,叶梁在屋内昏昏沉沉,还未醒。
梦中已由春花绽放来到严冬,有喜欢的梅花,有仁世国王宫里的兔灯,有笑语盈盈,暗香浮动。叶梁在想:“这不是才中秋节吗?怎么梅树却鲜艳夺目。”
叶梁立在梅树的尽头,那掩映得是谁的脸,叶梁回头回眸,雪无声落下时,她依稀仿佛看见微光中的衣袂,叶梁想努力看清那脸,却怎么也办不到。
“过了今天她就醒了。”
说话的声音是个老者,慈善中一股冷清,“你不用谢我。”
“嗯。”回应的正是尉迟南玦。
叶梁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尉迟南玦听到叶梁口中喊了一声:“师兄,是你吗?”
幽幽流水,仁世国王宫的那幕中秋金戈铁马般的人事物,已被尉迟南玦暂抛脑后,此刻,叶梁的生死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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