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狰狞。
“究竟为什么?你要一条路走到黑?一国之位,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得到了,你就会快乐吗?”沈叶慈沉声疑惑地问道,痛心疾首之情溢于言表。
“我要的何止一国,我要的是天下!每个负我的人,我要他们统统付出代价!”沈凤箫仰天大笑,眼角有泪光在闪。
沈叶慈倒吸一口凉气,“天下从来没有两全,若只牺牲我一人得失,换天下太平,换手足和睦,我的退让,倒也值得。可,现在,人心之贪,我终究想简单了。”
这厢,沈叶慈心中浪潮纷涌,辗转千回。那厢,沈凤箫已按捺不住。
“你考虑好了吗?”沈凤箫不耐烦地拂拂衣袖。
“纸笔在哪里?”沈叶慈清声言道,语气不可琢磨。
“祖母,您要让位这个歹人?”叶衔之惊道,“千万不可,她一定会过河拆桥!”
“好贤侄,着什么急?对我这么没有信心?放心,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又怎么会亏待俊杰?”沈凤箫边说边笑出声,她太意外了!
沈叶慈如此好说话,竟不费吹灰之力,不费一兵一卒,不费唇舌地,就这么答应了?
“早知她如此不堪,何须我枉费那么多功夫计划、筹谋?哈,哈,连天都助我!”沈凤箫心里一时爽到如夏日里的冰雪,乐开了花。
“来人!笔墨伺候!”沈凤箫一声令下。
一位粉紫衣衫的女子送上来纸墨笔砚,她低垂双目,轻步走到沈叶慈面前。
沈叶慈微微沉吟,女子躬身呈上纸笔,“小女子替您研墨。”
沈叶慈瞧不真切女子的容貌,也不坚持,“有劳!”
女子玉荑轻软,放下文房四宝,熟练地研起墨来。
叶衔之“咦”了一声,侧目不住地打量那女子。
沈凤箫不疑有它,见粉紫衫女子进退有度,心里生出喜欢,“你就一直在这伺候吧!”
女子躬身施礼,“是!”
沈叶慈闭目,她此刻的心情远没有表面来的平静。
悠悠往事,件件桩桩,涌上心头。
沈凤箫幼年时的模样,在沈叶慈眼前飘过,“姐姐,姐姐!”一串串呼唤在沈叶慈耳边炸响。
曾经,那个天真烂漫又胸无城府的沈凤箫,为何成了今天这个模样?天壤之别,两副面孔,却出自同一个人。
“你真的不会后悔吗?”沈叶慈轻轻开口,“你我之间,真的没有一丝情谊可言吗?”
“你在说什么?别磨蹭了!你给了我想要的东西,一丝情谊或许可以有。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我才不会钻牛角尖!”沈凤箫放肆地笑道。
沈叶慈长长叹了口气,拿起笔又放下,她颇为踌躇,内心天人交战。
一侧的叶衔之,神情严肃,他紧握双拳,眼睛里光芒万丈。
“墨研好了。”粉紫衫女子打破沉默和紧张的气氛。
沈叶慈徐徐抬头,从各人面前扫过,最后目光落在域外人身上。
“阁下,老身老了,可否请您代笔?”
域外人淡如清风,声若风起,“失敬,堂堂沈国主在此,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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