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颜卿此时躺在床上已经疼到无法呼吸了,她以前做任务也受过伤,但那些都是皮肉伤,就算是内伤也是有法可解的。
可生孩子的疼痛不像别的伤那么明显,它是一种没有具象化的疼痛,你觉得是肚子疼。
但其实也不是,更疼的是腰,而且不是那种明显的痛,是一种酸涩且绵长到无法忍受的痛,除了生孩子,颜卿从来未曾体验过这种感觉。
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疼痛,它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折磨!
此时就像是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将她的腰拧成麻花一样,从小就尝试过无数种疼痛的她,这种时候却无法忍受宫缩的疼痛。
她疼得在床上滚动,伸手把墙上的墙皮都抓挠了下来,连床帘都抓塌了。
江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了家里,此时他双手手肘上的皮肉早已磨得溃烂不堪,深可见骨!
他听到颜卿痛苦的叫声,也顾不上自己此时的狼狈,马上嘶哑着声音高喊道:“嫂嫂,你别怕,我已经让长兴去叫人来帮忙了,我马上给你端热水。”
他爬到厨房里,拼命抓着灶壁勉强站起来,将锅里的热水舀到木盆里,然后小心的趴在地上,一边爬一边将木盆放在雪地里往前移,舍不得洒掉一点热水。
当他抱着木盆爬到廊下时,又担心颜卿看到他爬在地上的样子太难看了,就费力的去把他刚才倒在雪地里的轮椅扶起来。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重新坐到了轮椅里,这才将热水放在自己腿上,滚动轮椅进屋。
看到颜卿疼得脸色惨白的样子,被子下面的床单流出了鲜血,他心疼得流下了眼泪,不顾自己双手都是鲜血,连忙过去拧了热帕子给颜卿擦了擦满脸的汗水。
颜卿已经疼到有些意识模糊了,她自己的血味闻久了已经熟悉,现在突然闻到一股陌生的血腥味,她强睁开眼看了看,见江珩双手的手肘都已经血肉模糊了。
忍不住嗓音嘶哑的问道:“玉瑾,你的手怎么啦?”
她视线下移,又看到他身上狼狈不堪,雪白的衣袍又湿又破,满是泥土和血污,头发也凌乱不堪,整个人就像个破碎的布娃娃一般。
江珩神色慌乱的连忙拉了拉破碎的衣袖盖住伤口说道:“没,没事,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颜卿已经知道他定是爬出去找人给她接生了,她心中涌上一阵心疼与感动,但此刻宫缩越来越密集,她已经没办法多想什么了。
江珩焦急的抓着她的手,声音嘶哑,带着哭腔道:“嫂嫂,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踩雪的声音,孙长兴带着王大娘急匆匆的赶到了江家。
“小卿啊,二郎啊,你们没事吧?”王大娘刚一到院门口就大声喊着他们二人。
没一会儿,王大娘和孙长兴就跑进了颜卿的房间里,江珩见到他们终于松了口,拉着王大娘说:“王大娘,你快帮帮我嫂嫂。”
王大娘的眼睛也是红肿的,但她家的情况比别人家都要好一些,她家男人是病秧子,常年躺着,膝下只有两个女儿,所以去参军的是她家大房的侄子和大哥。
“好好好,小卿这是马上就要生了,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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